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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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該進行一下自我介紹,可是周鋮還沒和對方說完話,所以我很有禮貌的等。
“兩個月還行,那應該不太嚴重。”周鋮說。
啞巴真是酷到家了,就這也只是輕輕點了兩下頭表示對周鋮推論的贊同,死活不出聲。
倒是一旁的容愷忍不住,插話進來:“當然不嚴重了,做塑膠花做到骨折的全監獄頭一份兒,再修養個半年,你當上頭都是傻子?俞輕舟就是有八百張嘴也圓不上這謊。不過啞巴就是有這一點好,不怕被逼供啊,咬死了自己摔的誰也拿他沒轍,這要放到革命年代絕對是我黨的好戰士,老虎凳辣椒水通通玩兒去,說不定還能順道氣死一兩個反動派啥的。”
我算發現了,小崽子就一話嘮。
“其實你就說被打的能怎麼的,怕扣分加刑?其實往好了想,對方也加啊,你倆再一起關個禁閉,擱裡面好好處處,說不定又一段玻璃情就出來了……”
還是一欠揍的話嘮。
“容愷,你他媽嘴上有把門兒的沒,沒有我給你縫上!”看,被指的桑沒出聲被罵的槐先不樂意了。
還就得金大福好使,小崽子一臉欠抽樣兒地聳聳肩膀,不說話了,但哼起了東方紅,我懷疑他一分鐘不出聲兒能憋死。
我覺著這屋兒的關係挺微妙,周鋮和金大福按理說都搞一起了關係應該緊密吧,但不,除了週五、週六晚上的吭哧吭哧,平日裡倆人並不膩味,當然關係總歸近一些,表現出來的就是交流多一點,不像容愷,誰也不樂意搭理,而容愷呢,也好像誰都看不上,今天嘲諷這個兩句,明天譏誚那個兩句,似乎別人不痛快就是他最大的精神滿足。金大福不是這屋的牢頭獄霸,但威懾力還有點兒,有時候呲兒容愷一句後者就不敢硬碰硬了,周鋮其實是這屋兒裡最像個正常人的,舉個例子,你擋住他路了,他會停下來衝你笑一笑,然後說聲,借過。他媽外面最簡單的一件事兒放這裡就像鐵樹開花。但偏偏容愷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就是瞧不上週鋮,平日裡陰陽怪氣的話一大半是揶揄對方的,但周鋮從沒反應,不像金大福急了還能呲兒一句,他真就照單全收,直到容愷自己都覺著沒意思。
所以截至目前,我對周鋮印象最好。雖然是被金大福搞,但其實周鋮渾身上下並沒有娘們兒氣,一七七左右的個頭,略顯欣長的身材,加上那副眼鏡,特像個教書先生。他那氣質怎麼說呢,溫和內斂裡又帶了些冷,可這冷並不會強烈到把人凍傷,反而透著一股子堅韌。
也不知道容愷瞧不上他哪兒,不過對於一個瘋子來講,他瞧不上的人可能才是真正常。
周鋮的關心點到為止,簡單兩句,便轉身回了自己床上。
這下到我了。
走過去,友好地朝對方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我是新來的馮一路,咱們認識認識?”
啞巴緩緩抬眼,看著我,不說話,也沒動作。
近距離觀察,我才發現啞巴真的很瘦,其實他的個子比容愷要高,和周鋮差不多,但因為火柴棍兒似的胳膊腿,總讓人產生一種他還是個孩子的錯覺。啞巴的面板很黑,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曬的,五官沒什麼出彩的地方,除了眼睛。
那雙眼睛現在看著我,特別的亮,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兩顆黑色的鑽石,那麼我挺幸運的,此刻,見著了。可我又沒辦法目不轉睛地看很久,因為藏在極亮光芒下的,是極暗,像見不到底的深潭,彷彿多看上一會兒就要把你的靈魂吸進去。
“喂,跟你說話呢好歹回一句。”我承認我被他盯得不太自在,所以沒話找話。
啞巴的眼睛微微眯了下,嘴唇似乎要動,還還沒等他說話,容愷倒先怪叫起來——
“馮一路你是腦子不好使還是耳朵不好使啊。跟你說了他是啞巴,啞巴什麼意思明白嗎?就是不能說話,沒法說話,不會說話!”
我愣在當場。
我腦子沒毛病,耳朵也沒毛病,我聽見容愷叫他啞巴了,可我以為那只是一個綽號,可能是因為他比較酷,話少,就像叫面癱的也不是面部神經肌肉真有問題,不過是不苟言笑罷了。
或許是我不可置信的表情太滑稽,刺痛了他的某根神經,啞巴忽然從窗臺上跳下來,撞開我,徑自走向容愷,後者好像沒想過還會有這變故,直接傻那兒不動了,然後輕輕鬆鬆被人單手拎著衣領提起來,一個甩,咣噹飛自己床上去了。
“哎喲我操,啞巴你發什麼神經!”容愷從下鋪爬起來,揉著磕到牆壁的後腦勺,齜牙咧嘴。
啞巴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