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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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寒拿特殊來賓門卡去集結小隊的時候,布津帝國最大的新聞網站上有人開始發帖質疑國安部關於煤氣爆炸報告的真實性,數萬人開始跟帖討論,一時間罵架與猜測齊飛,規模遠遠大於想象。與此同時,經過一輪搶救之後的華啟軒,居然醒了。跟盧立本的囈語不同,雖然全身插著很多導管,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求見到陸軍總司令。楊霆遠正在覲見皇帝,聽到訊息後如坐針氈,而皇帝似乎特別體貼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居然派車送他立刻回到醫院——這也需要時間,華啟軒死咬牙,用醫生為之恐慌的意志撐了整整30分鐘,終於在楊霆遠屏退眾人之後說:“絕非意外。你要小心。”說完,試圖劃出一個微笑來,卻因為氧飽和度過低而被醫生罩上了面罩。
淡綠色的面罩讓堅強的防衛指揮官看起來像一個破爛的玩偶般脆弱,楊霆遠知道病房外有萬眾矚目,只能輕輕託了託華啟軒的手。儀器發出規律的低吟,華啟軒點點頭,帶著監護器的右手手指在上司手心裡沉沉一點。楊霆遠喉間動了動,出口的是一句“你放心”,華啟軒閉上眼睛,一切如午後小憩般自然安靜,沒有情誼綿綿和撕心裂肺,楊霆遠站起來走出去,助理跟在身後。走廊那麼短,彷彿一步就跨入另一番活人的天地,陸軍總司令慣常溫潤的眸子裡有殺氣:“凌部長家的小寒是在首都嗎?打給他。”
程亦涵回到首都之後,立刻就被父親拎回家狠狠罵了一頓,理由有三。第一是兒子越來越像江揚,幾個月不回家不主動通報狀況;第二是健康狀況明顯不如以前,瘦了,黑眼圈也出來了;第三就是,和別人戀愛為什麼瞞住家裡。惴惴不安的程亦涵在書房裡和父親展開心虛的辯論,前兩條好說,他告訴爸爸最近太忙就能搪塞過去,第三條……父親板著臉追問,程亦涵用從江揚那裡學來的能把不足的底氣瞬間灌滿的撒謊本領朗聲答道:“分手了!”
程非詫異,卻只能接受。江元帥到底沒有告訴程非誰是慕昭白,以及這些孩子們之前的關係。說了又有什麼用呢……該在一起的緣分,不是人力可掰碎的。
本來,江揚以為秦月朗要程亦涵是因為他學醫出身,是指揮官嫡系又謹慎縝密,加上從小在社交圈子拋頭露面,總可以把盧立本和華啟軒的事情打理得妥妥帖帖,結果,程亦涵卻被秦月朗的助理帶到位於首都金融街中心地段的某寫字樓裡,裝修非常奢侈大氣的辦公室裡有十來個年輕人忙碌著,助理恭謹地說:“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
程亦涵立刻黑下臉,反手帶上了辦公室門,投訴電話打到江揚那裡去——如果說
副官是一份工作,他不介意在光彩照人的江揚身邊做一塊優質反光板,但把他當個傢俱搬來搬去,從基地送到首都來做另一個人的“副官”,實在讓人生氣。脾氣發作起來的副官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憤怒和罷工趨勢,江揚頭疼地撓桌面:小舅舅顯然已經不明白輕重緩急,滿眼只剩盧立本。
“秦家瑣事,下官無能為力。”程亦涵隨手開啟了助理用來記事的當日詳單,驚得倒抽一口冷氣:毫無章法的筆跡斜著鋪滿了整個紙面,數字和人名用長長的細線牽在一起表達聯絡,幾點幾分需要會見的客人、核談的專案居然是無次序和權重的。“除非下官請得動江小少爺和蘇家弟弟,否則……”程亦涵長嘆一口氣,“下官只好把這些時間用來休假了。”
剛從異國機場起飛的江立在飛機爬升期和正在陽臺上用藥膏給貝蒂擦皮癬的蘇暮宇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噴嚏。
☆、薄情
把自家瑣事一古腦丟程序亦涵懷裡的秦月朗一邊睡覺一邊守著盧立本。從昂雅回來那次,他知道身邊人無論如何死不了,折騰幾下也無所謂,所以他肆意虐待病號卻並不覺得愧疚。此刻老神仙跟他動了真格,盧立本在唸叨完他的佩槍之後,一上午搶救了兩次,醫生護士呼啦啦進來,各種指數圖形如同動畫片一樣飛速變換,躺在床上的人卻一點兒都不動。秦月朗始終沒有勇氣看整個過程,直到所有人都散去之後才會坐在那裡仔細觀察盧立本的睡顏,確切地說,昏迷的面孔。這種感情纖細又複雜,時不時絞起心裡敏感又不吃痛的一小角,擰得他心煩意亂。
盧立本的傷勢到底如何,秦月朗只在自己還沒有完全接受現實的時候隨便聽了一下,現在是午休時間,房間沒有其他人,醫生在應急呼叫鈴上貼了明黃色的標誌,也在走廊盡頭休息。秦月朗看了盧立本大概有十分鐘,然後開始摸他,隔著消毒的蓋布,他用指尖來感受對方的身體的完整度,肩胛以下,胸口,手肘,手指,髖骨,膝蓋,小腿,腳和腳趾。
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