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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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惡並不能和善劃等號,但是我信你。”江揚說,“請答應我一件事,既然你微笑著,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們彼此看不見,蘇暮宇卻瞭解了哥哥為什麼選擇這樣一個人做一輩子的枕邊人,從某種角度來說,蘇暮宇覺得江揚和自己有相似之處,一點點,從骨子裡和本能中透出來的。“以什麼身份呢?”鬥爭經驗告訴蘇暮宇,但凡要談條件,必須有所交換。
“以……”江揚其實並沒有完全想清楚,只能笑笑,“以蘇朝宇弟弟的身份吧,答應我,如果有任何風吹草動,請通知我,合力攘外。”
蘇暮宇左手拿剪刀,把幾枝枯黃的葉片剔下來:“分明是自相殘殺的角鬥,指揮官閣下誘我同戰壕,是不是該有些更鄭重的邀請?”
江揚爽快地笑起來:“我們訂婚了,找個不忙的時候會回首都辦個小儀式——足夠嗎?”
“當然,狡猾的中將閣下。”蘇暮宇玩笑兩句才掛電話,嘴角笑意褪去,手機有些發熱,螢幕上黏了些許耳鬢熱氣。蘇暮宇在緊張,關於哥哥訂婚的訊息讓他空前沒有安全感,江家大兒子已經註定要和男人結婚,他不信江家會縱容小兒子也玩這一手。我是個混蛋,蘇暮宇這樣想,我為什麼會愛上江立,他比我小,比我揹負的多,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愛上這樣一個人……或者,這不是愛,只是因太多年委屈壓抑而生的一種報復性的自我補償?
寒戰襲來,蘇暮宇輕咬下唇,開始給江立發簡訊。
“江立,我想我需要一次全面徹底的心理診斷。”
多麼自欺欺人,蘇暮宇分明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的魔鬼姓誰名什,但他就是需要另一個人來告訴他這是假的,用頗具勸解意義的方式掩蓋事實真相。大多數人都會這麼做,甚至專業的心理醫生會認為,這種方式讓很多活在自我憂慮和自卑痛苦裡的人能重新找回希望。但蘇暮宇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大多數”,他從沒放棄過對自己的質疑,就像他在最暗無天日的深淵都不曾失望過一樣。
究竟這是一種怎樣的生活,從一個沼澤裡艱難爬出,又陷入另一塊——這樣下去,他會死去,不是淹沒,而是在不斷重複的麻木裡漸漸失去所有在旁人看來彌足珍貴的勇氣,就這樣,自己謀殺了自己。
江立過了很久才回簡訊:“剛到杜利達轉機,倒黴得很,行李丟了,交涉中。還有六天才能回去,家裡的事我都知道了,等下聯絡。”
期待讓蘇暮宇焦躁,反而是這條簡訊給了他喘息的機會。就這樣,六天,蘇暮宇決定佯裝自己的空間裡沒有江立的任何影子,藉以觀察自己和生活的關係,做出決定。
☆、序幕拉開
凌寒在醫院裡看了看盧立本和華啟軒就匆匆離開,凌易當時正在國安部裡通宵開會,根本不知道兒子來了。國安部長的小公子就在爸爸辦公室裡把手頭有的所有報紙、錄影整體查閱一遍,然後決定躺在沙發上打個盹。結果一醒來竟然已經10點多,凌易揹著身子接電話,凌寒愜意滿足地在擁有父親味道的大衣裡地伸個懶腰,望著爸爸,直到對方掛了電話轉過來:“醒了?”
“現在準備去幹活,我要一套佩槍,再把我那出國的兄弟的分析員給我幾個用用。”凌寒站起來活動,“代號牛頭。”
凌易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兒子:“四隊的牛頭還沒出去。”
凌寒樂:“那更好。”
凌易把自己隨身的佩槍拿出來給兒子用,卻不肯放手,摁在桌子中間,凌寒皺眉:“我很大了,親愛的凌部長。”
“老規矩。”
凌寒無語望天花板。他從小時候開始出任務,凌易寫了一張小條貼在他的箱子上,每次都要求他大聲朗讀,做出保證。聽起來很傻,叛逆期的凌寒經常為了逃避這種儀式性質的東西而在隊裡度過準備期,凌易就不依不饒地追到他面前,強迫他用這種方式約束驕傲的個性和年輕的頭腦。後來,0734之後,凌寒理解了這五句話的深刻含義,當年江揚去海神殿送死的時候,他紅著眼圈去首都跟爸爸吵架,問他為什麼不能再勇敢一點兒,左右局勢。凌易很平靜地搖頭,那個場景,凌寒會記住一輩子:看起來堅強萬能的爸爸也有無法控制局面的時候。現在,他不確定後面會遇到什麼難關,於是一字一句複述他小時候和爸爸的個約定:“保持清醒。不逞英雄。不輕敵。不放棄。為爸爸媽媽,好好地回來。”說完,他自嘲似地補了一句:“為了硯臣,更要好好回來。”
“好兒子,”凌易揮手趕他走,“你現在拖家帶口的,我反而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