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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在結婚前的幾個月裡,韓嘉譽常常會做一個夢。
夢裡,石徵文就站在離自己僅咫尺般的地方。
“小石頭”,韓嘉譽想張了張口說話,卻發現任由自己多麼努力卻絲毫沒有聲音發出。韓嘉譽打算邁開腳步想走近面前的人,卻發現腳如灌鉛般的沉重。
在這個夢境中,韓嘉譽唯一可以做的,僅僅是睜大著眼,看著面前的人。
熟悉的小虎牙,永遠打理不好的一頭亂髮,還有那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臉龐。
夢中的那個他就臉上掛著些許的哀傷,嘴巴略張著,似乎在說些什麼,可韓嘉譽豎起耳朵卻什麼也聽不見。
就這樣過了許久,他或許說累了,嘴巴停止了動作。露出一個看似非常燦爛的微笑,可眼神中卻仍滿是落寞。
他再次張了張口,韓嘉譽這次終於聽清了他的言語。
“韓嘉譽,請一定要記住我。”
記住我。
石徵文離開他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此時,在夢境中一遍遍重複著,夢境與現實重疊著,彷彿時光交錯,令人一次次地感受那透徹心扉的痛楚。
可韓嘉譽無法做出任何的回應,更不可能給予一個承諾。夢中重複上演著心底的脆弱,這是他的魔障,無法解脫。
韓嘉譽始終都明白,他真的很愛石徵文。
從一開始的相遇,這種情愫就早已在心中埋下,滋生。
2
2、一 。。。
炎熱的夏天,是皺個眉頭都會覺得沒力氣的季節。那灼熱的溫度讓整個城市的情緒也變得那樣無精打采。唯有被涼爽的空調風拂過地方,或許還可以找到幾分生機。
就是這麼一個半死不活的時節,16歲的石徵文卻拖著一個很大的旅行箱站在樹蔭下和一群同齡人興致昂揚等著車。
因為,從今天起,他就是一名高中生了。
L城是個不大不小的工業城市。不算繁華,但也足夠富足。因為是新興城市,所以城市的面積並不是很大,因此市裡德高中幾乎都是沒有住宿的。那時,國家才剛開始推廣素質教育,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而L城則為了響應的第一舉措就是在城市邊緣,絕對與世隔絕的地方劃拉了塊地,建了一名曰“中學生實踐基地”的地方。
千萬不要被這啥基地兩個字給震撼到,認為像今天鋪天蓋地的那種“素質拓展”一樣氣派。其實就是蓋了幾棟住宿樓,外加一篇操場,操場盡頭一個不大不小的食堂。實踐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幾個教官兇巴巴地訓練著你,也就是軍訓。但就這麼一個地方,卻是L城所有中學生進入高中前去的第一站。
此時的石徵文在等的,便是通往“實踐基地”的班車。他一手拉著箱子的手柄,另一隻手不停地用報紙扇著風。頭上不停地淌著汗 ,卻仍然沒有把他的興奮給影響到。這幅模樣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他周圍的大部分同齡人也都或多或少抱著同樣的神采。
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15天的軍訓,很辛苦自然不用說。可是一想到可以離開家和一群新朋友住在一起15天,沒有爸媽的嘮叨,沒有成堆的輔導班所以大家還是很期待的。
“小石頭!”就在石徵文不知多少次朝汽車來的方向張望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他瞥了個頭,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探去。
“禮楊”小石頭揮了揮手,很是激動。
這時,孫禮楊也馱著他那大大的揹包在湊到了跟前,他看到小石頭誇張的旅行箱後忍不住叫道,“哇,小石頭,你這是打算住在那就不會來了還是怎麼樣啊?居然帶這麼大一個箱子。“
被禮楊這麼一叫喚,幾個站在附近的同樣在等車的女孩朝這邊看了幾眼,拿手捂住嘴笑了下。小石頭頓時感覺有些尷尬,拉了拉禮楊的衣服小聲地,“喂,你給我留點形象啊,家裡就這麼個能裝東西的,還能怎麼辦”
“明白,明白。”禮楊立馬一臉瞭然的樣子,也小聲地說道。“新學校,新開始,更重要的是……”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更多漂亮MM啊,小石頭你要把握住啊,哈哈。”
“去,誰和你一樣,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小石頭不滿地反駁道。
禮楊和小石頭的交情說起來也是有些年頭了,兩個人從上小學就認識了。那時候石徵文就被他名字給騙了,禮楊,禮楊,還以為人如其名。但自從低年級的時候親眼目睹見他笑得一臉燦爛陽光的,懵懂無辜的樣子把一隻大大毛毛蟲丟到講臺上嚇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