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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易明看起來已經認了這個未來的妻子,他有他自己的命運,他的家庭、前程和未來,以及他的家庭的未來,都需要他去一項一項的履行自己的責任。沈宣突然覺得那個當年在雪地裡並肩而行的男生已經長大了,真的長成一個男人了,也許他已經忘了那些年少輕狂的往事了。那些衝動的過往和激情,其實真的是忘記了更好吧。
他這麼想著,突而很感慨,忍不住嘆了口氣說:“其實當年我不應該……”
不應該那麼處理,我明明可以把對你的傷害降低到最少,但是我沒有那麼做。
黃易明突而打斷了:“沒有!我沒有覺得您有什麼不對。”他甚至笑了笑,說:“當時您自己從德陽轉院回來的時候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我怎麼好意思再……然後我自己就轉教授了,我想您大概是少見我一面就會少煩心一點,那也是當時我唯一可以為您做的事了。”
他們的目光在空中對視了幾秒鐘,然後黃易明掩飾的笑了,招手叫服務員:“來來來上點兒白酒!你們自家釀的竹葉青不是很有名嗎?老子今天不醉不歸了!”
第 70 章
黃易明中午喝多了,下午去不了交警隊,沈宣把他架出西京茶社,從他口袋裡摸出車鑰匙,問:“你家在哪裡?”
黃易明醉得迷迷糊糊,趴在沈宣肩頭上笑,說:“我哪裡有家……”
沈宣把他往副駕駛席上一摔,拍拍他的臉:“喂!醒醒!醒醒!”
黃易明猛地推開他,跑去停車場的角落裡大吐特吐,一直到半跪在地下暈暈乎乎的被沈宣加架起來再扶回車裡去,拿紙巾塞到他懷裡說:“趕緊擦擦。”
黃易明狼狽不堪:“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沈宣俯身給他繫上安全帶,一手從他身前環過去,黃易明低頭就能看見沈宣的側臉,頭髮薄薄的貼在白皙的脖頸上,優雅俊朗。他闔上眼嘆了口氣,說:“我……我沒有家。”
沈宣問他:“那我送你到哪裡去?”
黃易明指指東邊方向:“我只有房子,在東二環……只有房子,空蕩蕩的,磚頭、泥土、木頭、沙子……”他慢慢的笑起來,“我很好笑是不是?”
沈宣抬眼盯著他,搖了搖頭說:“沒有。”
“明明就是,”黃易明堅持:“當年你就認為我很好笑,就像個傻子一樣,還自作聰明,你明明都知道,在心裡笑我……一直到現在都是這樣。”
他苦笑著說:“都是這樣……”
沈宣一言不發的發動了車。
你總要傷害一些人,你總要讓他們痛苦,有時候痛苦一時,有時候痛苦一世。“沒有一條路可以通向所有人的幸福”,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沈宣從後視鏡裡看看黃易明,他已經睡著了,眉心微微的蹙著,好像即使在睡夢中都忘不了那種痛苦一樣。
沈宣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一隻手點了煙,長長的吸了一口又徐徐的吐出來,尼古丁恰到好處的撫慰了神經,然而眼前煙霧朦朧,幾乎看不清方向。
黃易明那個房子是他自己買的,在二環小區裡,進門就鳥語花香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木,環境搞得很好。
沈宣一邊琢磨著這是哪家物流公司一邊拿著保安給的地址,開到黃易明家樓下,推推他說:“醒醒,到你家了。”
黃易明模模糊糊的倒在他手臂上。
沈宣想抽回手,聽見他虛弱的說:“別……別動……讓我靠一會兒……”
沈宣一下子頓住了,一動不動的保持著這個姿勢,看著這個年輕的男人靠在自己手上,淚流滿面,一滴滴打在手背上,炙熱入骨。
“……有一陣子……”黃易明哽咽著說,“在學校裡……我都避開你……”
沈宣知道那是唐飛還在復健的那段時間,他們住在一起,有時候他會推著唐飛在學校的小道上散步。有時候他在學校裡看見黃易明,那個年輕的男生都是匆匆別過臉走過去了,好像忙著什麼沒有看到他一樣。
後來漸漸的在學校裡他就再看不到黃易明瞭,明明都在法學院裡,好像他們的生活軌跡總是交接不到一點上,慢慢的沈宣就忘了這麼個人的存在。畢竟在他的生活中,黃易明只算是個小小的浪花,一打就過去了,激不起多大的漣漪。
但是他不知道原來他對於黃易明來說就是三千弱水,佔盡全部。
黃易明喘了口氣,說:“我故意避開你的,……我知道你忙……我怕你看見我更煩……”
“那個時候,你已經很煩惱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