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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
我嘆口氣收拾起來,因為精神不振,手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劃破一個口子。
我看著血洇出來了一點,潤澤了乾燥的手指,我抿了抿唇,然後舔掉它,口腔裡蔓開來鐵鏽的腥味。
莫名其妙地,我又想起那個少年,和他空洞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暴雨
當天晚上開始下暴雨,老房子感覺不是很可靠,有種隨時會塌掉的錯覺,窗外的枝椏被雨打得發出快要折斷了的聲音。
我一直沒有睡著,吃了半顆安眠藥,覺得昏沉,但是還在窄小的單人床上輾轉反側。
腦中一直想著那個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少年,反反覆覆,念念不忘,如同中了邪。
好像過了很久,我翻身坐起來,窗外有閃電,我藉著慘白的光看到鐘上的指標指到兩點。
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聽說打雷的時候在戶外會很危險。
又是一道閃電劈過,一瞬間眼前中掠過他一動不動的身影,就像死亡一樣。
那種感覺有點滲骨,大半夜的讓人覺得恐懼。
但我覺得我不能坐視不理。
我大概真是有點瘋了才會在大半夜起來穿好衣服,帶著兩把傘衝到暴雨交加的室外,深夜,還是雨天,沒有計程車。
我儘可能地挨著屋簷下走,還是無法避免地被淋得溼透。
走在雨中,我在想如果他還在那裡,我就把他帶回去。
後來想想,我都不能理解當時的我,真的是一時衝動。
我迷了路,拐錯幾個巷口才找到暗巷。
暗巷的招牌上霓虹燈滅了,只有幾戶人家視窗亮著昏黃的光。
我沿著還有幾分熟悉的路向前走。
心裡半是期待半是慌張。
我有著很多人的心態,走夜路常常怕碰到鬼。
幸好,在撞鬼之前,我先看到了他。
那麼大的雨,他一個人在外面,沒有人管他。
他不像白天一樣雙手抱膝,而是雙腿伸直舒展著,仰著頸仰望無月的夜空。
雨水從他側臉不斷滾落,那一瞬間他甚至不像人類。
這一切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如同某種詭異古老的祭祀儀式。
我一下子無法動彈,狂風吹得我手中的傘都拿捏不穩。
過了很長時間才平復內心的動盪,我試著靠近他。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來看著他,他緩慢地抬起頭來,這次我清晰地意識到,他看到我了。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我的聲音被風吹散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看見他臉上的汙漬被大雨沖刷了,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幾乎是透明的,好像能看到其中淡青纖細的血管。嘴唇很淡,沒有顏色,看不清唇線。
他沒有理我,我想他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於是更大聲地喊:“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
他沉默了很久,然後開口,聲音幾不可聞,嗓音像是石頭劃過磨砂紙一樣低啞粗糙,一點也不像他這個年齡有的:“別管我。”
我把傘收起來,已經溼透了,打不打傘無所謂。
“不行,你這樣會死的。”
他看著我,漸漸地,嘴唇上翹,露出一個奇異的笑。
“我是不會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回家
“你在說什麼?”我望著他,嘴唇乾澀,雖然看不到自己,但覺得我的臉色應該比他好看不到哪裡去。
他剛想說什麼,卻突然一下子劇烈掙扎起來,抱著頭蜷縮起來,像在跟自己的另一個靈魂鬥爭。
我看到他蒼白的嘴唇被他咬破,血珠沁出來,逐漸漫開一條令人心驚的血線。
“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啊。”我試圖更靠近他一點。
但我被他掙扎的時候踢到了,很痛,他像是一隻沒了思考能力的動物。
“你走開。”他大聲嘶吼著。
我奇異地想到會在月圓之夜變身的狼人,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天,並沒有月亮,於是詭異地鬆了一口氣。
“我不能不管你。”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但我是宿命論者,我相信冥冥中的力量指引著我不能放棄他。
“跟我走吧。”我嘆息,覺得我已經瘋得徹底了。
他仰著臉看我,雨水不斷從他臉上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