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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宗掛電話。
陸耀宗聽完他說的話,半天沒吭氣。憾生急了,說:“哥,你說句話呀。”
耀宗說:“憾生,我早就聽到風聲了,我覺得這次沒這麼簡單。我這兩天正在做手續把菏澤那片地產轉到你名下,不然就來不及了。”
憾生乾笑兩聲說:“我要那麼多地產幹嘛?大哥,你別把話說得這麼嚇人,頂多查出些走私或非法集資,罰點錢就是了。”
耀宗又沉默了許久,說:“憾生,晚上回去再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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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耀宗當晚就沒有再回去,他在眾多攝像機的投射下進了警車,東聖集團的全部資金凍結了,他想轉到憾生名下的地產還差最後幾道手續。
當天下午憾生和念宣就被驅逐出了庭彎河別墅,他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西洲島酒店——當初陸耀宗搞這個酒店純粹是為了洗錢。
和東聖一起垮掉的還有廣界集團,除了其走私金額和偷漏稅金額巨大以外,尉浩陽當年在副總這個位置掩蓋的無數涉黑案件如今全部曝光。
憾生奔波了一整晚,所有與東聖有經濟往來的企業和公司不然就是已經在調查中,不然就是明哲保身根本不敢與憾生多接觸。憾生終於有了種山窮水盡的感覺,東聖走私和偷漏稅的金額不會比廣界少,早期的涉黑案件全部被挖出來徹查,他大哥是脫不了干係了,光非法集資這項罪名就會讓陸耀宗在監獄裡蹲上十幾二十年。
憾生在凌晨三點多回到西洲島酒店,念宣見他回來了就抱著他拼命掉眼淚,許久才開口問:“小叔叔,我爸爸會不會有事?”
憾生死咬著牙關才沒讓眼淚掉出來,他知道自己可以躲在沒人的地方愛怎麼哭怎麼哭,可是在唸宣面前,他一滴眼淚都不能掉,他說:“不會,大哥會出來的。”
念宣抬起一雙淚眼望著他,又問:“爸爸會不會坐牢?”
憾生說:“不會。”說完這話,悲從中來,又說:“念宣,大不了我們一家回流長去過一窮二白的生活,你要受點委屈了。”
念宣搖頭哭著說:“只要爸爸沒事,過什麼生活都沒關係!小叔叔,你一定要把爸爸救出來!”
憾生點點頭,又點點頭,然後對在旁邊抽泣的曹阿姨說:“曹阿姨,我想求你件事。你明天回家把念宣也帶去,麻煩你照顧她一段時間,等我把這裡的事處理完就去接她。”
曹阿姨哭著說好,憾生你放心忙你的事。
曹阿姨的家在茉舟沿海還沒開發的青絮島上,念宣一聽憾生要她離開茉舟哭得更厲害了,她把臉埋進了憾生的懷裡,肩膀顫得怎麼也停不了。
憾生柔聲安慰道:“念宣,你乖乖聽話,把課本和作業帶過去好好自習,回來還要期末考。”
念宣哽咽著問:“小叔叔,等我回來的時候,爸爸就出來了,對不對?”
“當然。”
“真的?”
憾生勉強笑了笑,說:“真的,我不會讓他有事,你放心。”
念宣重新抱緊了憾生,放聲痛哭,口齒不清地說:“小叔叔,我捨不得你!”
憾生抱緊了她,一遍一遍地安慰,最後念宣哭累了,拉著憾生的手睡著了。
憾生叫曹阿姨收拾一下東西,等天亮以後趕八點半的輪渡去青絮島。然後,他自己一個人踱到天台上去抽菸,抽了很久很久,突然想起加拿大和中國是有時差的,他沒必要等到天亮再掛電話。於是他慌忙掏出手機撥通了楊遠家的電話。
一通,沒有人接,又一通,還是沒人接。
憾生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流下來,他不甘心,又撥。
電話那頭總算有人應了,是楊順的聲音。
憾生覺得自己很可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說:“楊順姐,我是憾生,幫我叫一下楊遠好嗎?我有急事找他。”
對方沉默了。
憾生儘量壓抑顫抖的嗓音說:“楊遠在醫院?”
楊順說:“他在家。”
憾生不知道是不是該重複一遍叫楊遠接電話,正躊躇著,楊順又開口了,她說:“憾生,我爸爸醒了,楊遠答應他會留在渥太華不會再去找你,你也不要再掛電話來了,好不好?”
東方泛出了微微的白光,天要亮了。
空氣中有朦朧恍惚的冷流,茉舟的冬天悄悄降臨。
坐在酒店頂層水泥地上落淚不止的人,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去面對一切。
他不想讓自己去回憶,可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