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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虞顏打過招呼的緣故,辛夷甚至可以在帶小食品去教室,餐廳裡提供鮮榨果汁和蔬菜汁,辛夷習慣帶這些東西或者水果或者杯裝米粥去教室。
然而他卻不知道,因為這一特權,他被孤立了。
沒有人知道這是個重度胃潰瘍才做了手術的人,眾人眼中看到的只是他的特權。
又因為辛夷現在名為硃砂,別人喊他一遍兩遍的他甚至反應不過來別人是在叫他。“硃砂為人孤僻,不合群”這一印象更是深入人心。
如果不是站在足夠高的位子上令人望塵莫及,那麼於人群中孤立絕對是一件不幸地事。
辛夷在一開始就敏感地察覺到了自己的尷尬處境,只是他始終不知該如何跟其他人,尤其是已經對他抱有敵意的人友好地相處。他能分辨得出這些敵意裡大都有嫉妒的成分在,但他能怎麼辦呢?藏拙?在這種攀高踩低的地方,這種實力說話弱肉強食的地方?
辛夷想:比別人優秀一點點,別人就會嫉妒你,比別人優秀很多很多,這種差距變得不可超越的時候,別人就只能憧憬。
他所能做的,就只有比別人優秀,再優秀。
辛夷單純地這樣認為。
辛夷,或者說,硃砂,作為練習生的日子很不好過。
練舞的時候總有人不小心踩他一下或者推他一下,犯錯受罰自然是免不了的。練習生之間的小動作訓導老師或者看得到,或者看不到,只要沒鬧出大事來老師是不會有什麼反應的。訓導老師不是幼兒園老師,還要哄孩子。這個社會原本就足夠殘酷,而演藝圈更是一個勾心鬥角攀高踩低的地方,等出了道還天真的希望有誰能主持公平?那樣的話不如回家找媽媽吃奶。
辛夷是纖細少年型的藝人,訓導老師不會讓他去跑圈或者做引體向上以致於練出一身肌肉破壞了美感,但SEG的訓導老師從來不乏懲罰的手段,頭頂一杯水維持一個動作半小時,灑一次加半個小時,諸如此類,懲罰手段層出不窮。
這些還不夠,辛夷的舞蹈服或者舞蹈鞋常常會不見,不知道被丟到什麼地方去,訓導老師可不管到底是誰丟了你的衣服鞋子,他們只會看是誰沒有按要求來。
辛夷對周圍人的敵意無能為力。他從小就被教導謙遜有禮,卻從未被教導過如何向別人示好,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別人打成一片。他所知道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如醴”,是“不妄求,不妄作”;是“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是“見善如不及,見不善如探湯”;是內省自修的傳統思想,所以面對別人的惡意他只會努力使自己做得更好,卻不會為自己辯解或者向別人伏低做小地示好。
而他這種笨拙的,不解釋不處理的態度更是被別人看作了高傲和離群,也使得更多的人對他敵視起來——大家都是一樣的練習生,你憑什麼享受特權,你又有什麼資格拽得跟個少爺似的?
這實在是天大的誤會。
但辛夷卻並不清楚這種誤會。所以他只能默默承受別人的敵意和孤立,以及,處處為難。
浴室,洗手間,走廊,這些地方的衛生是輪值,以小組為單位,但是每當輪到辛夷值日的時候,組裡的其他人卻總是不見,衛生什不合格整個小組都要受罰,但是那些體力懲罰對辛夷而言實在痛苦,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做整個組的衛生。
平時練習生們一天都有課,但週末卻有一天的休閒時間可以隨處閒逛,辛夷就被安排在這一天打掃水房浴室洗手間。平時很乾淨的地方在這一天總會有很多泥,而檢查的老師指不定會在什麼時候來檢查,辛夷能做的,就是一天都在自己的衛生區域檢查。
SEG的變態之處還在於沒有拖把,擦地板是要用抹布跪在地上擦的,來來往往的人鞋底大都沾著土,在溼的地面上一踩就是一個很髒的泥腳印。
而水房裡,快要熄燈的時候總有人端著一碗泡麵來衝開水,調料包甚至直接扔在水池裡。辛夷只能用手去撿起來,而旁邊的人卻好像是故意的,水壺一偏,開得很大的水龍頭裡淌出的滾燙熱水就衝在壺身上,濺開來,正在水池裡撿調料包袋子的辛夷躲避不及就被燙到。
“對不住對不住啊。”那邊將開水濺出來的男生毫無誠意地道了歉,關了水龍頭提起壺走了,這邊辛夷一轉身就看見另外一邊的水池裡扔著泡麵的盒子,泡麵渣都倒在水池裡,油膩膩的。
水房在一樓,練習生宿舍卻在二三樓,而每個樓層都是有垃圾桶的,這吃剩的泡麵分明是有人故意下樓來丟在這裡為難他的。
辛夷抿著唇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