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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辛夷,總是神色淡淡的,連表情都沒有多少,少言寡語,笑也淺淺的,除了安靜還是安靜,諸如大笑或者憤怒之類的神情從來不會出現在他身上,跟人相處更是始終都有一段不可靠近的距離感。寡淡得就像一杯白開水。自己居然也能忍受他這麼……多……年……
顧文琦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辛夷也……曾經跟他親近,喜歡光著腳穿著毛茸茸的家居服窩在他的懷裡用他好聽的生硬給他念書,喜歡親自下廚做一些精美的小點心給他吃,鼻尖上臉頰上偶爾會沾上蛋糕粉之類的,眼睛卻亮亮的就像某種毛茸茸的幼崽。
辛夷會變成後來那樣空洞的樣子其實都是他的緣故,他讓人輪了他……
想到這些,顧文琦一點暢快的感覺都沒有。辛夷在醫院裡穿著病號服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的樣子躍然腦海,心反倒鈍鈍地痛起來。
辛夷為什麼會在醫院?想到這個問題,顧文琦開始坐立不安。
看了一眼還沉迷在遊戲中的連宇,顧文琦拿起一邊的西裝外套又出了門。這個時候正在打遊戲的連宇倒是注意到他了,大聲地說:“文琦哥,回來幫我帶零食回來!我要街拐角處那家的慕斯!還要怪味豆和薯片!”
顧文琦沒有應聲,直接帶上門走了。
連宇的傷早好了,但被他撞壞的車還沒有提回來,顧文琦打車去了上次那家醫院,這次他沒有去辦公室問病人的病情,直接去了病房,然而病房裡卻並沒有辛夷的身影。顧文琦又轉了其他幾個病房,依然不見辛夷的影子。
顧文琦莫名地心慌起來,拉住一名護士,指著那個靠窗的床位問:“這裡的人呢?就是一個……長得很清雋的男孩子,二十二歲,看起來十七八的樣子,特別安靜的,叫辛夷……”
小護士上上下下打量了顧文琦一遍。顧文琦長得是很好看的,兼之一身成功人士的氣息,小護士對他自然心生好感,於是問:“請問您是……”
“我叫顧文琦,是他的……好朋友。”
“哦……”小護士甜甜地笑了笑,“您請稍等,我幫您查一下。”
“那真是謝謝您了。”顧文琦跟著小護士走出來,看她一頁一頁地翻著一個厚厚的本子,顧文琦放在臺子上的右手漸漸攥成了拳。
辛夷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更沒有錢,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能去哪裡?
這時候,小護士終於抬起頭,滿臉的為難。
“真是抱歉……患者因為罹患胃癌,腹腔廣泛轉移,已經……”
晴天霹靂。
賀祈禹接到電話的時候,虞顏正在他辦公室裡。
“快別笑了,你這樣笑真噁心。”虞顏別過臉去不看賀祈禹那張邪惡的笑臉,賀祈禹難得地沒跟這個討人厭的弟弟計較,問道:“我推薦給你的小東西怎麼樣了?”
“硃砂?”
“硃砂?改名叫硃砂了麼?你給改的?”
“那孩子自己搭眼看見我桌子上的印泥隨便起的。怎麼?剛才你笑得那麼噁心,莫非跟那孩子有關?”
賀祈禹雙肘拄在辦公桌上,笑道:“顧文琦去醫院調查了。”
虞顏坐在賀祈禹辦公室的沙發上,雙腳交疊搭在前面的茶几上,一雙狐狸眼裡滿滿地都是譏誚,“哼,不嫌太晚了麼?”
當然晚了,晚太多了。
自從偶然在醫院見到顧文琦對辛夷的態度時起賀祈禹就開始動手安排了。賀祈禹這個男人很惡劣,他會花很多工夫去做一件事只為看別人一個小笑話,損人不利己的事他乾的從來都不少,更何況這件事並非無利可圖。
在賀祈禹的周全安排下,顧文琦所調查的結果只有一個:辛夷胃癌晚期,腹腔全面擴散,加之病人無求生意志,拒絕動手術,並在入院後不久逃離了醫院。
至於逃到了哪裡,就讓顧文琦去查好了。
賀祈禹相信,比起蓋棺定論的死亡答案,這種明知是必死無疑卻偏偏留人一線幻想的情形更加折磨人,更加……有趣。
如他所料,顧文琦確是存在一絲渺茫幻想的。絕望裡吊一絲幻想比絕望更令人絕望,此刻,這一絲幻想就正顫巍巍地吊著顧文琦的整顆心,把他吊在絕望的萬丈深淵之上,時刻不得安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會到和辛夷一起居住了五年的那棟房子裡的。那是辛夷買的房子,辛夷父母死後,他賣了自家的房子,買了這裡,錢是辛夷出的,房子卻掛在顧文琦的名下。
這裡他已經很久不會來了,空蕩蕩的屋子裡,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