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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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以前做過的,在幾年前,她幾乎每天清晨都要為失去知覺的秦曉清理、塗藥。近幾年,她以為這個清秀的男孩子再也不用受這種罪了。沒想到,今天……
塗藥時,儘管張媽已經儘量輕柔,但藥膏的刺激還是令秦曉甦醒過來,伏在床上的身軀輕輕顫抖著。
張媽不忍地停住手,帶著哭腔說:“孩子,你要是覺得委屈,就哭出來吧!別憋壞了身子。”
秦曉微微偏頭,滲出細密汗珠的臉上竟然浮現出笑容:“張媽,你別擔心。和他在一起,我從不覺得委屈。”
張媽愕然了,秦曉的臉上,分明是不帶任何矯飾、完全發自內心的微笑。
安頓好秦曉,張媽走出臥室。闔上門的瞬間,積蓄的淚水終於湧出,她忙撩起衣襟擦拭。
坐在樓下大廳和王隊長談話的鄧墨雲看到張媽擦眼淚,心好像忽然變輕了,盪悠悠地直往下飄落。他三步並做兩步地跨上樓梯,刻意用冰冷的語氣問道:“他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張媽忍不住替秦曉喊冤,“這個傻孩子,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什麼,這個樣子還對你死心塌地。”
“嗯?”
“這孩子,想是痴了。他居然笑著說,跟著你,從不覺得委屈……”張媽難以置信地看著鄧墨雲,她真的想不通,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魔力,把一個好好的男孩子變得如此神智不清。
“是――嗎?他這樣說?”
鄧墨雲抬頭仰望著天花板,須臾,像下了極大決心似地疾步走下樓梯,對王隊長說:“人就在房裡,明天你就可以把他帶走。記住我交待的話,出了差錯,小心你的狗命!”
王隊長點頭哈腰地應著:“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第二天,王隊長率領一群特務把秦曉帶到鄧公館的地下室。
四肢被分開綁在兩根柱子上,沾水的皮鞭挾帶著嗖嗖的風聲落下,又沾染著鮮血離開,留下一條條交錯的血痕。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疼痛,終於在失去意識的瞬間也失去了痛感。兜頭一桶冷水,又被拉回痛的漩渦。
昏迷與清醒,反反覆覆;疼痛與無感,交替進行;創傷癒合後再淌血,淌血後再癒合;只有地下室耀眼的汽燈永遠的長明,不分晝夜,難辨時日。
受刑多日,秦曉已經極度虛弱,陷入昏迷後,一桶冷水澆下,竟然沒能甦醒。施刑的特務煩燥起來,一腳踢在秦曉的胸口。秦曉咳著醒轉回來,嘔出一大口鮮血。
坐在一旁喝茶的王隊長慌了,驚跳起來,狠狠甩了那個特務幾記耳光。旁邊幾個特務全愣住了。
“兔崽子!你活夠了不要拉著老子做墊背!”王隊長衝著那個特務大吼,緊張地看了一眼秦曉,秦曉向他詭異地一笑,他忙不迭地轉移視線。
幾個特務看在眼裡,更是一臉的匪夷所思。
王隊長壓低喉嚨訓斥他們:“鄧老大交待過,不能傷臉,不能打出內傷,全他媽忘了?這小子要是有個好歹,咱們全都得死!”
那個被掌摑的特務捂著臉,心裡咒罵著害自己臉蛋受苦的秦曉,偏過頭怨毒地瞪視他。秦曉臉上似有若無的淺笑讓他驚異:“他,他在笑嗎?”
一個特務詭秘地說:“這是他慣用的勾引手段。據說,在床上,鄧次長把他當女人。”
“是嗎?”捱打的特務貪婪地看著秦曉,“我倒想試試……”
“你想都別想!”又是幾記耳光,“敢打他的主意,你不怕鄧老大讓你死無全屍!?”
秦曉不知道自己是疼昏了還是睡著了,朦朦朧朧地意識到綁在柱上的四肢被解開,身體被放倒了……
喉嚨乾涸得快要燃燒,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呻吟著叫了兩聲:“水、水。”他知道,不會有人聽到,即使有人聽到也不會理他,叫出來只為安慰自己。
意外的,雙唇被輕輕橇開,溫熱的水緩緩地流入口腔,滋潤著快要著火的咽喉。救命的甘露很快被他吞嚥而盡,仍未解渴的他噙著碗沿想要更多。碗還是移開了,隨即又靠近他的唇,甘泉再次流入……抵在唇邊的碗沿沒有瓷碗的粗糙冰冷,卻柔軟而溫暖;身下的稻草也不再支稜著戳痛他的傷口,變得又軟又厚……
這時,一條滑膩的小蛇從水碗裡竄進他的口腔,在他的齒列間遊弋。他用舌推擋著想把那條蛇趕出去,那條狡猾的小蛇卻遊得更深,幾乎鑽進他的喉嚨。他嘔了一下,那條小蛇乖巧地游回口腔,纏繞上他的舌。他想把那條小蛇吐出來,不知怎麼,他的舌竟和那條小蛇糾纏著遊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