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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了一聲,那意思是罵黑臉子在拍馬屁。
黑臉子不為所動,依舊保持著端莊的神情。他和身邊這位膀大腰圓的壯漢,都是小鹿從新兵之中挑出的佼佼者。鹿連長初來乍到的時候,看著也黑,是個黑裡俏,然而黑了沒過幾天,他漸漸的白了起來,原來黑是假象,白才是本質。
鹿連長一白,就不是一個“俏”字可以簡單形容的了。
這麼漂亮的鹿連長,給自己挑的哼哈二將卻是全都一點也不漂亮。黑臉子大名叫做張春生,在家鄉讀過好幾年私塾,因此屬於新兵營中的秀才;秀才旁邊的彪形大漢,名叫武魁,出身於屠戶世家,祖祖輩輩都是殺豬的。本來他也打算一生殺豬,然而那天他從山裡收了活豬,趕著往家裡走,哪知半路出了野獸,嚇得豬四散奔逃,他也跟著逃,剛剛逃離險境,就被抓壯丁的隊伍給圍住了。
武魁家裡沒老婆,只有一個爹以及一個後孃,父子兩個如同仇人一般,常年的不說話。武魁進了新兵營,起初痛苦不堪,總是想逃,然而呆了幾天之後,他發現丘八這一碗飯吃得很是容易,起碼比殺豬輕巧得多,且可以不必面對他的親爹和後孃,故而他心思變化,自動的不肯跑了。
張春生二十出頭,相貌平平,唯一的特點就是黑和瘦;武魁生得虎背熊腰,臉上略有幾條橫肉,剃個和尚頭,臉和腦袋總是油光鋥亮。若是從五官論,武魁算是屠夫中的美男子,出了屠夫這個界限,就不好說了。張春生算是副官,武魁算是衛士,兩人分別盤踞在東西廂房之中,目前全沒有正經差事,唯一的工作是給連長幹雜活。
武魁不能欣賞連長的驢叫,站在院子裡又招蚊子,所以拍拍打打的很快回了屋子。張春生站著沒動,因為感覺連長其實唱得也挺好,和驢叫還不完全是一回事。
小鹿不知道自己給自己養了兩名聽眾,自顧自的只是唱。唱完之後出了水,他摸黑將自己擦拭了一番,擦完之後趿拉著一雙充當拖鞋的布鞋進入臥室,他端起衣箱上的那面大鏡子,藉著窗外月光審視了自己——平端著鏡子,他先看了看自己的頭臉。
頭是圓的,因為頭髮短得如同喇嘛一般,完全顯露了腦袋形狀。鏡子緩緩的下移,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和臂膀。胸膛很結實,胳膊也呈現著薄薄的肌肉線條。放好鏡子彎下腰,他越過下身,直接看了看自己的雙腿。他嘴唇上沒有鬍鬚,身體的汗毛也很輕。自己伸手拍了拍小腿肚子,觸感是充滿彈性的,是兩條健康筆直的好腿。
小鹿滿意的直起腰,穿好睡衣上了床。只要別想他那一處不得見光的暗傷,他一個人也能活得挺高興。
小鹿一覺睡過去,清晨和公雞同時起床。
臥室門外有房門開開關關的輕聲,是張春生在出入忙碌,給他預備洗臉水。小鹿嘴上不說,其實心裡覺得張春生這人很投自己的脾氣,手腳利落心思細緻,天生的有眼色講衛生。
洗臉水倒好了,牙刷也蘸了牙粉橫架在在搪瓷牙缸上了,張春生進了臥室,先是站在門口打了個立正,然後一手攥著一份報紙,一手抬起來行了個軍禮:“連長早上好!”
小鹿擁著薄被,靠著床頭半躺半坐,半睜著眼睛往地上看——剛醒,他心裡還迷糊著。
張春生邁開步子,無聲無息的走到床前站好了,展開報紙開始念起今日的新聞。報紙也是本縣的出品,距離外界的變化總是略慢一步,導致新聞時常是不夠新,但聊勝於無,比不讀強。
小鹿默然的聽著,一雙眼睛漸漸的睜開,整個人也有了活氣。張春生見他像是醒透了,便很自覺的合攏報紙退了出去。
小鹿穿戴洗漱,坐在書桌前吃張春生給他端進來的饅頭稀粥和小菜。窗戶是玻璃窗,他一抬眼就能看清院內全貌。院內的情景讓他有些刺心——武魁光著膀子,正在廂房門口舉石鎖練力氣。
武魁太壯了,一身的腱子肉鼓鼓凸凸,因為天氣熱,所以只穿了一條單布褲子,褲襠裡也是鼓鼓凸凸。小鹿的目光順著武魁的胸膛往下走,走到腰間停了停,走到褲襠又停了停。他想武魁的傢伙一定是溫暖沉重的,也或許是青筋虯結,筋脈之中血液汩汩流動,讓那東西靈敏得簡直如同活物。
想到這裡,他對武魁簡直是羨慕得有些恨了。
他越是眼紅,武魁練得越是來勁,褲襠裡直不隆冬,顫巍巍的竟然支起了棒槌。小鹿本是坐在桌前吃饅頭,見此情景,他像受了冒犯一般,下意識的雙腳蹭地向後一閃,連人帶椅子一起退了一尺多遠。
然後腸胃也滿了,饅頭也放了,小鹿忍無可忍一般起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