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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各項賭具,我在一旁看得恍恍惚惚,如同做夢。
李菊花神情堅毅,目光炯炯,收起一副麻將幾把撲克,隨即掏出一張表格一支筆來,開始進行下一項活動。她又黑又瘦,長著張猛禽般的臉,看上去恍若一隻正撲向死屍的禿鷲。
“例行調查,都跟我嚴肅點兒!你們誰想把遺體捐去解剖實驗啊?想捐的舉個手!”
一群人首先把熱衷解剖的栓子的手打了下去。栓子非常激動,一臉要為國捐軀的高度自豪感像發酵的麵粉般膨脹在他臉上。
“栓子你別瞎舉!你看看你那肚子,還沒動刀呢就自己裂開了,別給人家添亂了!”
“就是!你自己剖剖自己玩玩算了,就別捐了啊,你這遺體對科學實驗有個屁的幫助!”
李菊花異常不耐煩地打斷了這陣突如其來的喧鬧。
“都嚷嚷什麼呀?自己想自己的跟別人沒什麼關係!你們都圍著……圍著王大栓幹嘛?王大栓!你怎麼回事兒啊?你——哎喲你怎麼又把自己肚子剖了呢?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準在自己身上動刀你怎麼不聽呢?你的作案工具呢?拿來!”
王大栓憋著張臉堅定地搖頭:“我我我沒什麼作案工具。”
“放屁!”李菊花三步上前把栓子按到一旁的臺子上,兩隻鳥爪般黑瘦的大手把他從上到下摸了個遍,最後在他褲腰帶裡搜出了兩把小學生用的美工刀來。
我看著這簡陋的工具,內心對王大栓的勇猛與頑強油然生出一股敬意。
“你看你還說沒有!這是什麼?”李菊花抓著兩把小刻刀晃晃,一臉兇相:“我取消你的捐獻資格!一邊兒待著去!”
栓子的褲子搖搖晃晃掛在他屁股上,委屈得眼睛鼻子擠成一團。
李菊花麻利地將兩把小刀揣進兜裡,迅疾地半轉過身掃視一干人等:“除了他以外還有誰要捐的啊?最好生前都沒做過什麼手術的,心肝脾肺腎都在的,省得我們送去了別人還嫌不完整。”
底下沒人說話,也沒人舉手,全都乖乖低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我用胳膊肘捅捅鐵牛:“誒,怎麼回事兒啊?怎麼沒人吭氣啊?”
鐵牛撇撇嘴:“你願意被別人切來切去啊?”
我一想,這倒也是。
李菊花等得不耐煩了,大手一揮,厲聲喝道:“行了都別縮頭縮腦地當王八,看得我心煩。老規矩,猜拳,兩兩一對。都給我快點兒,今天湊不齊十人兒你們別想安生!”
太平間裡哀嚎一片。我跟早已被李菊花欽點淘汰下來的栓子站在一起,看著一群人痛苦萬分磨磨蹭蹭地組隊猜拳。
鐵牛跟個女的一隊。那女的膀大腰圓,虎背熊腰,身長七尺有餘,剽悍驍勇。此刻她正虎視眈眈地瞪著比她還矮了一截的鐵牛。
鐵牛痛苦地皺著臉:“大姐……你……你就當為祖國做貢獻了啊大姐……現在婦女也能撐起半邊天呢……你這體型……你這手爪子……這都能一手遮天了啊……”
驍勇的大姐二話沒說,捋起袖子就給了鐵牛一掌,拍得鐵牛雙膝一軟就地跪下。
“小王八蛋你瞎逼逼啥呢?磨磨唧唧的是不是個爺兒們啊!趕緊聽你菊花嬸的話起來猜拳!麻溜兒的!”
我嚴肅地看了眼菊花嬸。李菊花站在場子中央叉著腰,一張狠戾的監工臉。
鐵牛從絕望中尋找希望地抬屁股起來,運足氣大喝一聲,把他的希望壓在了剪刀上。
驍勇大姐出的石頭。
鐵牛再次雙膝一軟就地跪下,希望破滅。
驍勇大姐善解人意地撫摸了一把他頹喪的頭頂:“小夥子好運氣,沒準兒能進十強呢哈哈哈。”
鐵牛在一串豪爽的哈哈哈中痛苦萬狀地捂住了臉:“……謝謝大姐。”
接下來的事情恍若快進,嚴肅的我和眼紅的栓子在一旁看完了全程。總而言之就是,有如神靈附體的鐵牛在一片刷刷的猜拳聲中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地輸進了十強。
我於心不忍地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運氣……好成這樣也不容易。”
鐵牛哀怨地瞥我一眼,壯士斷腕般抹了把臉:“就當為祖國做貢獻了。”
我深沉地點頭,內心複雜的感受難以言表。
過不了多久李菊花已經把名字登記完了。她威嚴地掃視眾死人一週,最後目光定格到我身上。
我硬著頭皮迎上她的目光,身子默默抖了抖。
“你——對就是你,還能出氣兒的那個,”她抬起下巴往我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