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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老淚縱橫。
但是莊主畢竟歷經一生風浪,轉瞬平靜下來,“老眼昏花,讓小兄弟見笑了。”
黃時忙稱不敢,又在莊主身旁坐了。絮絮問了些年齡等事,也都據實以告。
老莊主在人精裡打滾一輩子,只是少見這樣樸實孩子。以前也想著望子成龍,但現在看來,能有這麼一個憨頭憨腦的小傢伙陪伴左右,已是幸事。
二人遂顯得格外投緣,幾日後便商定,要在這月月圓那天置一席家宴。
莊主笑呵呵道:“正好藉此機會,敲定琴燈與阿溯的婚事。”
黃時尚不覺有異,常溯心中已掀起波濤。
但他還是垂眼,微笑應好。
幾日以來,老爺子的夜宵都是黃時包辦。杏酪和假牛乳等安神益品老爺子本不願吃,嫌棄這軟綿綿甜絲絲的是婦人之食。
急得黃時好說歹說,只道宵夜不能再吃油膩之物,老爺子年歲既大,更該惜福。
老之一字,若是旁人說來,莊主必喝令拉出去三十大棒。
但看著黃時肖似兒子的面容,他無論如何說不出拒絕。
捧起精美小盞,他想,也許真的不該辜負孩子一片赤誠。也罷,就當惜福。
甜點軟滑酥嫩,實在麻痺意志。然而皮薄的勁道的、清甜的可口的,一團團逐對成逑,如春柳春花飛滿天,永不凋謝的盛世華年。
只想一次接一次,從好吃到掉淚的點心裡,解脫自己的遺憾。
每一口,都是一個故事。
所以江莊主,也不得不屈服。
而黃時不得父親喜愛,一直找不到機會孝敬長輩。好容易尋到機會,也是真心將莊主當做爺爺對待。
既然吃得投緣,那麼一切沒問題。祖孫倆其樂融融,倒也快活。
——不過對於常溯來說,最重要的是自從黃時一來,老莊主便放鬆了對飲食的警惕。
家宴前一晚,坐於亭中他呷口清茶,不知何時開始佩一把烏扇。悠然閒淡間有股凜然,無怪琴燈小姐心折。
“你那邊準備得如何。”現在的常溯,似乎已不用再以弟弟的身份和江文益對談。
“無礙,藥已準備好,不過是什麼時候混進去的問題。”道長不喜飲茶,更不喜令人開始看不透的常溯。
“那頭肉豬看起來,對你是絲毫不念舊情啊。折在他手上的感覺如何?”於是他挑眉淺笑,有心諷刺,看上去卻一派人畜無害。
常溯收起扇子,亦笑,“以前是我沒說,現在我告訴您,兄長大人,不要叫他肉豬。他有名字。”
道長眉峰轉冷,“不管怎麼叫,事成之後,他還是要從人世消失。”
常溯不知在想什麼,看起來十分悠然:“老莊主暴卒,大少爺不得已還俗處理事務,而主犯不知下落,這不是很合理?至於犯人麼……給我處置也不過分吧。”
“雖然現在莊中多是我們的人,但若你偏私,風口浪尖上我們一樣死無全屍。”
常溯仍然好整以暇,“他一來,老頭子就不再對飲食疑神疑鬼,你該慶幸才是。不然我們怎麼有機會?”
“再說,”常溯看著月亮的方向,微微一笑,“他被蕭鼎元迷了心又如何,笨蛋總需要□。到時候尋個地方關起來,心裡也就只有我了。”
道長有點難以置信地著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擇手段?“
常溯“哈哈“大笑,笑夠了才負手看著他的兄長,”哥哥,恐怕你是最沒資格說我的人。“
道長一怒之下拂袖而去,朗月清輝,卻也只覺悲哀。
他們兄弟倆互相扶持到今天,對權位誰坐毫無爭搶慾望。只因,那也不是真正想要的。他們說服自己只想要復仇的快感,然而從何時起,開始互相算計。
拼上的,是最重要的東西。
江文益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向黃二少房間走去。
——他若要發洩怒火,宣洩情緒,再沒人比這痴傻二少更合適。不過是個工具。
可深深埋進對方身體中時,江文益用嘴唇堵住那柔軟□。
月光之下無人可見,他的表情,卻很溫柔。
然而那也不過是殘忍的溫柔罷,或許也足夠黃二少回味一生。
身上的男人低下頭,罕見地哄誘:“哭什麼。“
“不,沒有。“不用看黃二少也知道那是一張皺起眉頭的臉,夢裡描摹太多遍,幾乎要用血線刺繡在掌紋間。
他對著月光燦爛一笑,能留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