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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花魁”的資質,只不知哪一個是我的“同門”,難為天鷹教這些人,能找到另一個足以與蝶舞樓重點培養的新人不相上下的男孩。
駱碁似有不悅,道:“雨宮主若不是看不上,又為何拒之千里,可是不願與駱某結交麼。”
雨扶風毫不在意,從容道:“豈敢,若是拒人千里,又怎敢到這君山上來?只是天鷹教如日中天,駱教主身份尊崇,雨某何德何能,謬蒙青眼,不免惶恐。”
駱碁笑道:“雨宮主雖然深自韜晦,懷袖收容卻是名動江湖。敝教秦教主與在下向來十分仰慕,故多方尋覓貴宮所在,就是為了邀請雨宮主加盟,敝教願以副教主之位相待……”
耶?原來是拉雨扶風入夥的。我瞪大眼睛,不由得就想起《水滸》話本里,水泊梁山的頭目們拉人上山,“快來坐把交椅”的道道兒,胸中湧起詭異的感覺。不知雨扶風是要象武松李逵般欣欣色喜,還是如徐寧盧俊義的勃然大怒?
雨扶風淡淡道:“雨某隻愛吟風弄月,倚紅偎翠,終此一生,並無爭雄江湖之心。兩位教主如此厚愛,卻不敢當。”伸臂攬我入懷,起身邁步就走,一邊湊著臉香我面頰,口裡說道,“一夜叨擾,也是時候告退了。”
駱碁也不生氣,仍自坐在原處,道:“還是多留兩日吧。昨晚敝教屬下在淞江口踩上索仇郎的蹤跡,再有三五日,必能將他帶回此處。”
雨扶風腳步倏止。
1006 卷2 … (18)
我們的船駛離君山。
今天的天氣甚好,豔陽高照,晨霧已經散盡,湖上波光灩瀲,明媚喜人。我的情緒卻恰與天氣相反,心上重甸甸的,歪在艙房內室的床榻上發呆。
雖然我不太懂江湖事,也知道天鷹教那樣的強勢組織通常是不喜歡人違拗它的意旨的。從緬鈴禮盒到昨晚的兩雙男女,又有“一人之下”的副教主駱碁親自出面,很可以看出他們招攬雨扶風的決心。被雨扶風這樣迅速直接地拒絕,我不相信他們會就這麼算了。那個駱碁,可不象是易與之輩呢。事實上,他最後的那句說話,威脅之意就連我也能清楚感覺出來。索仇郎豈不正是天風醜在江湖上的綽號麼?雖說他這次逃跑,只要被抓回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但是,落到別人手裡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當時雨扶風給駱碁的回應就很說明問題。“那孩子再怎麼調皮,也是極樂宮的人,就不勞貴教費心了。”輕輕淡淡的言語,罕見地透著陰風煞氣。然後雨扶風房間也不回,就那麼帶著我直接去往碼頭,同時發出一聲龍吟長嘯,
從山上下到碼頭,寅、卯兩人及一眾僕役已聽到雨扶風嘯聲招喚而彙集,便即啟碇離去。天鷹教一眾人等,大概還未接到命令,並沒有上來阻止我們,只是頗有些透出神色不善,本就不怎麼斯文的人,一個個陰沉下臉,更又多幾分猙獰和殺氣。
隔鄰的主艙室內,雨扶風召集寅、卯兩人及一眾僕役說話,排程安排事情。此時整條船上氣氛凝重,我不敢擅自離開自己艙房,只得扒在床上,頭臉貼著床頭處的艙板偷聽。奈何夜來被折騰狠了,委實精神不濟,一顆頭昏昏沉沉的,耳裡的聲音彷彿是來自遠方雲端,飄忽混亂,不知所云。
接下來的兩天,一直都在船上。船離了太湖,順水下行,想是向淞江口接應天風醜去。船上的僕役多受命離船,去了別處,只剩下寅、卯兩個和兩名僕役,駕馭偌大一隻船,頗覺人手不足,雨扶風參與幫手,輪班掌舵、扯帆什麼的,所有人都在緊張忙碌。我卻生起病來。
其實也不算是生病。實在是我們那位雨大爺,越忙精神越好,可能再加上心中氣惱——不管是天風醜,還是天鷹教,大概都夠他大爺氣的——需要發洩的關係,連日的需索竟是格外大起來。這檔子事上,宮裡一眾男弟子,本就只是聊備一格,此時又要人手駕船,雨扶風也不肯把寅、卯兩人的氣力全在床榻上折騰光了。同樣消耗體力,扯帆拉索那等事卻不是我能力所及,便只剩下床榻上的用處了。只要是不需雨扶風顧船的時候,也不分白天黑夜,他大爺興致一來,便抓了我去,無休無止、變著花樣地玩兒,弄得我連日來頭目森然,腰痠腿軟,整天窩在榻上起不得身。
***
離開君山的第三天,船過金陵。
此處江面寬闊無比,往來的船也極多。我們的船並沒有靠金陵碼頭,而是在下游裡許開外,江心南側一處沙洲邊停傍。是夜,三更多天,我正在雨扶風榻上,有人一身黑矇頭蒙臉神神秘秘地找上船來。
不過,這神秘於雨扶風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