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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示。
他還在猶豫,屋子裡面的人已經出聲了:“有事就進來說。”
冉衝趕緊溜進去,站定了回道:“王爺,宋副將已經把那些亂民都引進上泉城了,現在被困在裡面,端看你這邊想怎麼處置了。”
“讓他們困著。我們手頭現在有多少士兵?”
“帶過來的西南軍是三萬,原來鄒小將軍留在這邊的兵力還剩壹萬伍仟人,一共是四萬五千人。有二萬是騎兵,其餘全部都是步兵。”
還是太少了,宣世隸想,皇帝防著他,他人還沒從京城出發,就已經把鄒源樹調回去了,剩的都是步兵,連一匹馬都沒留。這些兵用來平息民亂綽綽有餘了,但是他的目的不在民亂,要在梧州站穩腳跟,先就得把路青遙手頭的伍萬士兵給平了,更何況背後還躲著個大人物,他必須儘快把梧州的兵力都統一起來,越多越好。
冉衝看到湛王一直揉著額頭,上前一步,輕聲道:“王爺,要不要考慮發榜招兵?”
“現在還不行,路青遙把我們盯的死死的,大張旗鼓去招兵要壞事。把那些亂民困在上泉城,不要打,好好給我養著。然後發一道山賊肅清令,本王要把梧州的山賊全部捉了。”
冉衝恍然大悟,王爺這是要整編山賊入軍隊。一旦隊伍壯大,路青遙的下場,恐怕就慘了。
冉衝把背又往下面低了低,他最拿手的就是為主分憂,王爺在排兵佈陣上思路清晰,想來煩惱的並不是民亂和缺兵,而是另有原因。
“王爺,你是先就埋好了借兵這一手,等民亂一結束,我們就可以拿著這個話頭清理路青遙了。只是,梁二公子那邊並不知情,要不讓小的去和梁二公子談一下,也免得他走歪路,磕了碰了自己。”
“他已經和路青遙死磕上了,現在說再多都於事無補。他怎麼就自己跑去借兵了呢?”宣世隸用手掌搓著臉頰,看起來極端疲憊和無奈。
梁曲軒去找路青遙借兵,那就是明明白白告訴路青遙,自己是湛王的人。路青遙根本就不是皇帝那派的,不單單是個地頭蛇,可以說他和湛王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不存在梁曲軒理解的下馬威那麼淺。
但是這些話,宣世隸不想和他談,因為這裡面涉及到背後的一個人,他現在並不想要梁曲軒知道,也不希望他捲進來。他自然知道梁曲軒去借兵是為了他,但這並不能平息他在賭場門口看到梁曲軒那一刻內心的怒火和痛苦。他帶人來梧州,不是讓這些爛人白白欺負的,但另一方面,他對於梁曲軒的魯莽和衝動又極為不滿和擔憂。
“王爺,現在路青遙肯定是盯上樑二公子了,要不要找個藉口把他調回你身邊,就怕我們出了城,路青遙逮著機會整他。”
“調是可以調,就怕他到時候又和我鬧彆扭。而且梁曲言那邊,又把那個小跟班送過來了,好像還有個侍女,可能這兩天就到了。”
“王爺也一樣可以送個人過去。”
“哼,你覺得以他的個性,會收嗎?要能放人,本王早就放了。”宣世隸閉上眼睛,嘆了口氣道:“算了,梁曲言想怎麼倒騰就怎麼倒騰,本王手上的東西他也搶不走。你讓人尋一處好點的宅子,他現在住那地方環境太差了。”
“是,我這就去辦。”
“對了,路青遙有個兒子,是獨子吧。”
“屬下了解到的是,才十五歲,老來得子,寵愛得很。”
“唔,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冉沖走了,宣世隸才慢慢睜開眼睛,昨天兩個人吵了一架,搞得他心裡一直欠欠的,也不知道那身傷好的怎麼樣了。一想起那張腫得又紅又亮的臉,他就覺得心裡又脹又癢。
☆、打架
梁曲軒站在巷子裡,偷偷摸摸的往外面的街道來來回回的瞟著。
他的酒醒得差不多了,就覺得這事兒他犯傻了。邢茂他們要來出氣打那幾個賭場計程車兵,是個好事。但是他是刺史從事,萬一要讓人認出來了,現在自己這單薄的勢頭,怎麼跟路胖子鬥啊,不是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嗎?況且邢茂他們是山賊,打了就跑了回山上當霸王去了,他跟著來瞎摻和個什麼勁兒啊。
但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梁二少之前和邢茂喝得一高興,就放話說一定要跟著來,才咽的下這口氣。如今幾個人都站在這街邊了,總不能他開個藉口先溜了吧,那多丟面子啊。
梁曲軒心裡正悔著,那幾個士兵就從揚春樓裡面偏偏倒到的出來。
邢茂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要怕事不敢去,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