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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王負手站在街道上,比颳著的冬風還要冷。
梁曲軒抬起頭驚訝的看著他,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想著要靠湛王的地位給自己駐一道防護牆,也沒想過要這個人怎麼怎麼關照他幫助他,可是他也從來沒想過在他落魄毫無背景支撐的情況下,會聽到這樣的冷言冷語。他始終記得這個人救過他的。
可笑他弄成這樣,卻是因為自作多情的幫他去借兵。
宣世隸並沒有迴避梁曲軒的目光,反而是更冷的眯起眼睛:“梁從事對本王話可是有意見?”
梁曲軒舔了舔嘴唇,覺得特別幹,輕聲回了一句:“沒。”
路青遙拍著梁曲軒,“梁從事這是被嚇到了吧。梧州就是這樣,太悍了。我馬上讓人把這賭場給封了。查,查到底。”
梁二少想,查到底你個死胖子都查不出來誰打了我吧。這裡還真是天高皇帝遠,好好的京城不待著,偏偏跑來這麼個鬼地方,一個人,連個喝酒的找不到。
☆、借兵之故
晚上有一場酒宴,據說是給湛王擺的。
梁曲軒沒去,他臉全腫了,怎麼去。重要的是,心裡梗著那兩句話,這會兒是從上面到下面都是麻的。那些人下手重著,打鬆了兩顆牙齒,在嘴巴里晃盪著,難受。
梁二少躺在床上,睡不著,哪裡都難受。
他聽到外面有腳步聲,翻了個身裝睡。
宣世隸推開臥房的門,這地方小,不比原來的梁府。顯得十分簡陋。
他喝了酒,一進屋,滿屋子都被染上了酒味。
梁二少想裝睡,可是那張染滿酒味的嘴在脖子上游走,讓他忍無可忍。他使勁推了那人一把,“你他娘興致真高,對著一張這樣的臉都還能發情。真有你的。”
宣世隸沒動作,也沒回話。
“你出去。”
“你去借兵了。”
“老子做什麼都與你無關,不敢給你王爺丟臉!”梁曲軒火了,抓著宣世隸的肩膀就往牆上撞。
黑暗中那人突然就笑起來,他反手抓著肩膀上的手,把梁曲軒往床上一按:“我有讓你去借兵嗎?啊?你是從事,刺史從事。借不借兵打不打仗該怎麼打那是我的事,我有讓你去借兵嗎”
“是,你沒有。是我自作多情。”梁曲軒一腳踢開按住他的人,他反撲上去,按住宣世隸的脖子,“老子他孃的自作多情,現在不會了,狗孃養的,老子今天弄死你。”
“弄死我。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搞成什麼鬼樣子了?路青遙你要去招惹,你一天不惹事你活不下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一個人在柴城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只有一條小命啊?”宣世隸提起梁曲軒就往床下拖。
“老子就是惹了,怎麼了?老子還要繼續惹,老子沒你那麼窩囊。路胖子不借兵給你,你還要處處抬著他。老子要負主要責任?老子丟臉?我看你才丟了皇家的臉,你要給路胖子舔屁股,老子不給。滾吧你。”
宣世隸也不管梁曲軒掙扎,拖著就往外面的小院子裡跑,他把梁曲軒的腦袋按在水桶上,道:“我讓你看,看清楚你這鬼樣子。看看到底是誰丟臉。你就是自作多情,我告訴你,梁曲軒,你是從事就給我好好當你的閒職從事,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你要再敢惹事,我就把你關起來,讓你下半輩子都見不了人,我說得出做得到!”
梁曲軒氣得嘴巴都開始打抖了,他抱起面前的水桶往宣世隸砸過去,後面的人一偏頭避開了。那水桶啪嚓掉在地上,裂成幾瓣,裡面的水濺出來,兩個人都弄得溼淋淋的。
梁曲軒只感覺全身上下都是寒氣在湧動,反而冷靜了些。
“滾。”
宣世隸沒動。
梁曲軒苦笑了一下,轉身進了屋。他勢單力薄,搞不過路青遙,更搞不過宣世隸,他不就是自作多情的想幫別人一回嗎他孃的,別人不讓啊,真有意思。
這處宅子並不大,但前庭後院東廂西廂都是規規矩矩,一一俱全的,只是在細節上自然比不上京城的宅子,粗糙了些。
冉衝站在書房外面,他躊躇著要不要進去。
他跟著湛王十多年了,對王爺的脾氣摸得很透了,從接到訊息說梁二公子去向路青遙借兵開始,這冰冷的氣氛就從來沒消下去過。昨天晚上回來後,就一直呆在書房,送進去的茶水點心也根本沒動過,嚇得宅子裡的僕人侍衛氣都不敢出大聲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進去,可前線返回來的訊息還等著他送進去,副將宋徽還等著王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