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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華山其實是梧州境內的一座小山,不同於西南其他連綿不斷的山脈,他更像是一座飛來山,獨門獨戶的立在柴城東南面。
以前山上有座寺廟,叫露華寺,不過早幾十年就已經沒有和尚在裡面修行了,現在連同那寺廟一起,整座山都被山賊給佔了。
邢茂這幫子人,以前都是柴城外面的農民,這幾年實在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才上了山當山賊。他們年輕力壯,有無妻無子,捨得下血肉,又豁得出肝膽,很快就在山中闖出了明堂,收歸了大大小小的散幫,建了一個黃粱幫,倒還是混得有聲有色的。
但是今年邢茂一樣遇到了難題,那就是缺糧,缺得厲害。
到了冬天,山裡面的動物都藏起來了,能補充的食物不多,就算是僥倖熬過了這個冬天,春荒恐怕也是熬不過的。但是山裡面還有女人和孩子,男人抗得住,她們卻未必能。
邢茂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可這萬般情緒,他卻一點不敢放在臉上。
可禍不單行,之前去賭場招惹的那幾個士兵,這次不但找上門來了,還帶了很大一批士兵對露華山進行了大規模的圍堵,見著山賊就出手。這幾天,天天如此,昨天更是下了狠手,在山腰放了小火,把寨子裡的女人和孩子都嚇得不清。
“三當家,有個人闖山找你,說是叫梁曲軒。押上來了。”
邢茂有些疑惑,還是點點頭道:“把他帶過來。”
梁二少被解了繩子,帶到了邢茂的房裡。
“你一個當官的,倒是找到山賊窩裡來了,也不怕被人剝皮抽筋。”邢茂笑道。
梁曲軒一臉嚴肅,也不接他的玩笑話:“邢兄,我們還算有緣分,你知道我心裡憎恨路胖子,今天來是特地給你提個醒。那天打那幾個士兵有一個是路胖子的心腹,我最近到些風聲,說是那夥人帶兵來報復了。”
邢茂看著梁曲軒,輕嘆了一聲:“掃了一圈,就下去了。這種事,時不時就要遇到。習慣了。”
“你們這日子還過得下去?”梁曲軒自顧自的坐下來。
“難,你也知道,外面開始盛傳湛王要圍山剿匪,真是這樣把我們逼急了,指不定我們這些下三爛就要搞出大事情來。”
“跟邊境民亂一個樣嗎?”梁曲軒站起來轉了一圈,把外衣脫下來抖了兩下:“我也不和邢兄拐彎抹角,我今天有我自己的立場。我誠心做一個提議,邢兄接受不接受都自己拿捏,我手無寸鐵,也算是足夠誠意了。”
“說。”
梁曲軒有板有眼的把目前露華山賊的情況和梧州的局勢給仔仔細細的分析了一遍,最後話題還是繞到糧上面來了:“現在壓在你身上的有三座山,第一,缺糧,第二,圍剿,第三,才是被路胖子的人報復。若是你願意被收編進西南軍,第一,糧,沒有問題。第二,根本沒有圍剿這回事,第三,那時候是我們報復路胖子。”
這番話,需要的是給邢茂時間消化,給他做決定的空間。
梁曲軒不便再開口,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就在這時候,外面爆發出一陣騷亂。一個少年模樣的山賊闖了進來:“三當家,不好了,外面起火了。”
寨子裡已經飄進來一些黑煙,大部分人都提著水桶去救火。好在起火的地點附近有條河,那火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但是這一次騷亂,卻使得寨中的人更加心慌慌,就跟那燻出來的黑煙一般,隨著呼吸就進了體內,出都出不來。
梁曲軒不施壓,不催促,這些活,不能讓他來幹,湛王放在山賊裡的內應只要在這件事情後再做個推動,不愁邢茂他們不找上門來。
果不其然,等到第三天,邢茂就和露華山的山賊頭子一道下來找上了梁曲軒,要他帶著他們去見湛王。湛王自然給了許諾,一是供糧,二是收編入軍後對之前的一切行徑都既往不咎。
奉憲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四,當朝太后七十壽辰,舉國同慶,皇家之喜漫布王朝各地,時值又臨近新年,更是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
即便梧州還算是處在戰亂之中,仍然擋不住百姓民眾對於新年的期盼和渴望,境內的各個城鎮也一改往日冷清髒亂的面貌,越來越熱鬧起來。
但是梧州刺史路青遙路大人卻在這個當口,大發脾氣。原因嘛,自然是西南軍趁著開倉放糧之日大量的索要軍糧。路青遙是隻能幹瞪著,沒辦法阻止,若真要說心裡的感受,那便是肝疼,心疼,連手指腳趾尖都是疼得。
路大人心頭不爽快,下面的人日子也不好過。
為了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