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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熟識一點點的關係。
可是,他們之間,又應該是怎樣的關係呢?
趙慎自己也有些啞然,默默看著侍墨按著嚴子溪的吩咐將古琴收了起來,有些笨拙地挪動身體消失在了房門口,這才收回了漫無目的的目光,難得露出一絲鄭重的神色來輕聲問道:“子溪似乎總是在有意疏遠,不願意同我深交,這是為了什麼?”
這樣令人難堪的問題趙慎原本不會問,只是眼下卻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彷彿面對著這個人,理智就節節敗退。
連嚴子溪也驚訝於他的直接,隨即掩飾性地笑了笑,道:“王爺很好,對子溪更是關照有加,只不過王爺的厚愛,不是每個人都有福分擔待得起的。子溪不才,自問並未做過什麼有益於王爺的大事——東湖那一次不算,那天不論是誰,我都會出手相助。無功尚且不受祿,我怎敢厚顏接受王爺的一番好意?”
趙慎輕輕一嘆。嚴子溪的態度不卑不亢,又挑不出錯處,連他也無可奈何。他想了想,只能委婉道:“將我當成寧王來供著的人太多了,我不希望子溪你也是其中之一。我同子溪結交,並非出於別的目的,而是想要一個真心相待的知己。”
“這如何使得?”嚴子溪不贊同地皺了皺眉,站起來衝趙慎微微躬身道,“王爺身份尊貴,子溪不過一介布衣,有何資格將王爺引為知己?王爺的一番好意子溪心領了,不過這樣的話,王爺還是莫要再提起了。”
他的話雖然有些冷淡得不近人情,但其實並沒說錯。嚴子溪只是縣令家的庶子,要是真的如趙慎說的那樣同寧王毫不拘禮,必然會遭人非議。且不說素來和嚴子溪不對盤的嚴家大太太,就連林旭和邵千鈞等人,恐怕也不會贊同。
天潢貴胄,到底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即便是最尋常的交友也要被一些條條框框所禁錮。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
趙慎捫心自問,卻久久得不出一個答案。
他想要的,是一個可以執杯暢談,笑看人生的人,就如同當年的秦暢那樣。可嚴子溪除了一張臉,真的還有和秦暢相似的地方嗎?身世經歷都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怎會有一樣的性子?說起來都是趙慎自己,因為那一張臉就失了方寸,內心深處總是將嚴子溪作為第二個秦暢來看待。
可是,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誰又能成為誰的替代?
趙慎的目光暗了暗,大約是因為想起了秦暢,忽然不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只對著嚴子溪道:“是我思慮不周了。不過,我是真心欣賞子溪你的為人,所以,子溪可否不要拒絕我的好意?”
“我……”嚴子溪一時語塞。自己疏遠的目的就快要達成了,本應該繼續冷言相待的,但看著趙慎真摯又帶著些許苦澀的目光,嚴子溪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個人,或許是真心為了自己好的。
這麼想著,鬼使神差般地,就輕輕點了點頭。
趙慎終於有了些許歡喜的神色。先前的種種,皆是因為自己太過貪心了,既然清楚嚴子溪不是秦暢,又為何要用這樣的標準去要求嚴子溪呢?
嚴子溪此人,胸中的丘壑不比秦暢少,不應明珠蒙塵;而自己,只能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護佑他一世安寧。
何須執著太多?
作者有話要說:
☆、12
兩人拋開各自的心結,關係反倒比原先貼近了許多。若不是趙慎有著這樣一個敏感的地位,嚴子溪其實並不排斥和他交流,畢竟,一個風度翩翩又見多識廣的男人,任誰都無法心生厭惡。
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嚴子溪隱隱覺得,趙慎或許就是皇室中與眾不同的那一個。皇族,總是高高在上的,有誰會為了一個庶民幾次三番降低身份?
他心裡其實無法拒絕趙慎的親近,不能抗拒,也無想抗拒。就好比一個人在沙漠中走得久了,見到綠洲,哪怕僅僅是海市蜃樓,也會心生狂喜。嚴子溪活了二十年,一直將自己囚禁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朋友,連唯一有過的親情也十分微薄,隨著嚴家二姨太的死消弭無蹤。眼下趙慎送上來的,不僅僅只是一份朋友之間的情誼,更是一把鑰匙,開啟嚴子溪塵封了多年的心門。
這種感覺讓嚴子溪有些不適應,因此才總是裝出一副冷冷的樣子來無視對方的溫柔對待,但嚴子溪清楚,見到趙慎的時候,自己是心裡是開心的,甚至在某些瞬間,竟能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蜜。
這樣的心情,對於嚴子溪來說太過危險,本就不應該滋生,然而嚴子溪猶疑了許久,終究不忍拒絕。
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