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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回憶著昨晚服侍顏啟晟批閱奏摺時的情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有什麼異樣。近日主戰主和兩派紛紛上書,吵得火熱,顏啟晟卻一直不曾表態,所有的摺子都被壓了下來。但顏音知道,每一封摺子,顏啟晟都細細看過,甚至也有所批閱,只是留中不發而已。顏音忖度著顏啟晟也是在拖,畢竟現在天還未大冷,黃河冰封不實,大軍一時也無法踏冰過河。
但是……這麼多主和的臣子,內中也有不少南趙降臣,為什麼單單拿朱澤開刀呢?會不會跟他放走了那個康玉珠有關?突然,昨夜顏啟晟的一句話閃現在顏音腦中,“他能把人送到南邊,自然也能把別的東西送給南邊。”顏啟晟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淡淡的,聲音很輕,所以顏音並沒有在意。按律,皇上賜婚的女子,無論是和離還是休妻都要稟報皇上方可,像朱澤這樣御賜姬妾剛過門就把她放走的事情,說輕了也是大不敬之罪……那麼,會不會跟自己昨天去找他有關呢?不然怎麼時間上怎麼會這麼巧?”顏音仔細回憶著,昨天是一個人偷偷溜出去的,並沒有被其他人發現,回來後也一直守口如瓶,除非……父皇另有暗探在監視自己!想到這裡,顏音心中一寒,打了個冷顫。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二十、邦畿千里盼永安
溫暖的冬陽,透過重重霧霾,奮力將微弱的光照在宣明門前的廣場上。風呼嘯著,穿過空無一人的廣場,在門洞中形成微微的嗚咽。
靠近宣明門西側的位置上,孤零零跪著一個人,在空寂而空闊的一片青磚之中,像是瀚海中的一葉孤舟。
侍衛們剛剛換過班,兩側的值房空無一人,顏音帶著朮可,一步一步,從宣明門中,徑直向那個人走去。
顏音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總覺得這事兒或許跟自己有些關聯,但依然強自鎮定的穩穩邁著步子。
朱澤被剝去了官衣官帽,只一身青衣,顯得很是單薄。他的肩上,便是那傳說中的鐵葉枷,足有六尺長,硬木打造,邊緣包著鐵皮,一眼望去便覺得沉重無比,枷頭有二尺長,枷尾接近四尺,在朱澤身後高高翹起。
聽到腳步聲,朱澤緩緩抬起頭來,只見他一張臉凍得通紅,嘴唇已經沒了血色。
朱澤只這麼稍稍一動,那沉重的枷尾便立即沉了下去,枷頭瞬間扼住了他的咽喉。朱澤身子一晃,肩膀一教力,重新穩住了身形,讓那枷尾依然高高翹起。但卻依然費力的昂著頭,額頭的抬頭紋深鎖著,卻對顏音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
顏音清楚的看到,朱澤的肩頸早已被那枷磨破,一片血肉模糊。
顏音忙搶前幾步,單膝蹲跪了下來,雙手用力,幫朱澤托住了枷頭,讓那枷平平的架在朱澤肩上。
朱澤保持讓枷尾上翹的姿勢,其實是不得已而為之,若讓枷尾下垂,則咽喉受力,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只怕便會窒息。而讓枷尾上翹,後頸受力,則稍微舒服一點,但卻要費力維持平衡。當然最好的狀況是讓那枷保持水平,但因枷頭枷尾不一樣長,也就不一樣沉,戴枷的人自己是做不來的,必須有外人協助。這也是這種鐵葉枷的利害之處,若是體質不好的人,單單是枷號,便會送了性命,而且會死得痛苦萬分。
“小三郎君……你這是做什麼?折煞在下了……”朱澤的喉頭似乎已經受損,聲音嘶啞。
顏音輕輕搖了搖頭,“這樣你才好跟我說話。”說完,顏音轉頭吩咐朮可,“你去拿點食物和熱奶|子來,還有傷藥和紗布。”
“好咧!”朮可答應一聲,轉身去了。
“這使不得!”朱澤連忙阻止。
“沒關係。”顏音頓了一下,低聲問道,“這是因為什麼?和那康玉珠回南有關嗎?我昨日是避開眾人,單獨去見你的,回來以後也不曾被人發覺,我一直守口如瓶,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朱澤微微搖頭,“不關你的事,珠兒……我是託秦柏帶她回南的,讓家丁護送,我不放心……在過邊境時,珠兒被發現了,雖經斡旋,最終還是有驚無險,順順當當回到了南趙。但那邊訊息報過來,皇上自然是要發作的,更何況我又好死不死,恰好在這個時候上了萬言書。再說,我這職位,肩負京畿防衛,直接關係到皇上的安全,職責最是重大,此番讓皇上生了疑,自然沒有好果子吃……”
顏音不解的皺著眉頭,歪著腦袋想了片刻,終於還是開口問道,“你的心裡,還是向著南趙嗎?”
朱澤一笑,“我從十六歲起,便作為南趙使節的護衛和通譯,來往於源趙兩國,我便是說夢話也是時而漢話,時而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