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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最高處,赤炎烈心中卻無太多情緒,能牽動他心神的東西實在少之又少,何況如今只是早已毫無懸念的事實擺在眼前,實在沒有激動的理由。
赤炎烈睥睨著底下的人群,紅衣似火,墨髮飛揚。他故意沒有戴冠,一是不喜,二便是他要眾人記住他是從古至今獨一無二的炎帝!高呼的“萬歲”未讓赤炎烈動容,坐上那無數人覬覦的皇位亦未讓他改色,便是這樣笑容魔魅的赤炎烈,在之後的征戰中一統天下,讓世人記住了他的名字,獨一無二的炎帝,獨一無二的赤炎烈!
“都起來吧。”赤炎烈並未像歷代帝王那般端正而坐,而是帶有幾分慵懶隨意地斜靠著,王者的霸氣與威嚴卻在無形之中散了開來,讓人不敢直視那抹尊貴的紅色。
待眾人起身,赤炎烈視線在每個人身上掃過,不輕不重地開口道:“趁著今日,有何疑問或對朕不滿儘可提出,若是之後再讓朕聽到什麼不該說的……”說到這兒赤炎烈刻意頓住,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那些大臣們個個膽戰心驚才續道,“朕會讓他體會到何為‘悔不當初’。”
沒有人會懷疑赤炎烈話中的真實性,如果說無人敢惹怒四皇子,該說惹怒他的人都已不存在更為準確。之所以說從未有人看過赤炎烈發怒的模樣,並不是他脾氣有多麼好,而是因為赤炎烈即使生氣,面上仍是那看不出喜怒卻危險至極的笑。比起赤天霖,赤炎烈更讓人懼怕,同樣喜怒無常,赤天霖怒時你能看出,及時補救或許能保住一條命,但赤炎烈讓你無法辨別喜怒,有人便讓他起了殺心尚不自知!
壓抑的感覺讓朝堂之上眾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誰都不願處於這般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但誰都不敢在此時出聲,唯一不受赤炎烈氣勢所影響的……眾臣暗自瞥向那抹白色。
不知是否是感覺到來自各方的視線,沐寒訣不負眾望地踏出一步對那殿上之人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理三皇子與太子之事?”同樣是笑,沐寒訣的笑卻不如赤炎烈那般危險。白衣卿相之笑令人如沐春風,緊張壓抑的氣氛在沐寒訣開口後變得輕鬆不少,眾臣暗中不禁鬆了口氣。然,赤炎烈接下來的反應讓眾臣知道他們這口氣實在松得早了些。
“你這是在質問朕麼?”赤炎烈臉帶笑意,眼神卻危險了幾分。那迫人的視線,就連不是直對上的眾人都覺心中發怵。
這白衣卿相實在是……這種時候問這樣的問題不是火上澆油麼!一時間,看戲者有之,擔憂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皆等著看白衣卿相惹怒赤炎烈的後果。
無論旁人心思如何,沐寒訣神色不改,溫言淺笑道:“臣並無此意,然茲事體大,自不可輕率視之。”
赤炎烈聞言笑得愈發深刻,“朕如何做還需要你來教麼?”沐寒訣在赤炎烈愈加明顯的迫視下依舊從容淡靜,“皇上言重了,臣不過道出眾位大臣心中所想,絕無說教之意。”
一句話,將朝堂之中所有人都牽扯進去,這下那些起初都還感激沐寒訣開口打破沉默的大臣們真是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這白衣卿相不會察言觀色怎麼著?沒看皇上笑得那般……詭異,竟還敢作此問,就算他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該牽扯到他們哪!
孰知沐寒訣正是清楚將眾臣一起拉下水,赤炎烈必會有所顧慮,不至於在他的問話上大作文章,故有此一說。內心想法是邪惡的,表面看來卻至真至誠,白衣卿相當真不懂得察言觀色?這麼想的那些人可真是錯得離譜。
果然,赤炎烈不再追究,轉而順著沐寒訣的意思道:“眾卿不愧為國之棟樑,時時刻刻都不忘為國著想。”視線掃過面色各異的眾人,赤炎烈繼續道,“赤麟逼宮弒帝,除皇籍,斬。赤雲軒身為太子,卻是狼子野心,竟向先皇下毒!但念及其悔改,以身護先皇,除太子之名,以皇子身份入葬。”
☆、003赤翊之情
“太子怎會向先皇下毒?!”
“太子為何要下毒?”
“太子本為儲君,有何理由……”
赤炎烈話音落下,諸如此類的疑問便爭先恐後地響起,起先只是小聲討論,到後來卻有了幾分質問的意味。其中鬧得最大的,自然是先帝在位時的“太子黨”。
“說夠了麼?”聽不出喜怒的聲音落入每個人耳中,明明未刻意施壓,眾人卻不敢再多說半句。赤炎烈看似輕快地揚起唇角,漫不經心道,“要朕給你們看證據麼?”
就算想,也無人有那個膽子敢在此時提出。除了……不自覺地,眾人又將視線投向那襲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