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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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幫派弟子,都被他在食物裡撒了巴豆粉,拉的那叫一個生不如死,當然,下藥的重擔,總是擱在武功高強的韓舸頭上。韓舸有時會生出一種荒謬的喜感錯覺來,自己這是在助紂為虐。
謝安逸偏愛湊熱鬧,碰上大戶人家結親喜事宴客了,他愛上去湊上一腳;遇到門派生出是非了,他要前去旁觀一番;瞧見衙門開堂會審了,他得擠進去伸長了脖子瞅。謝安逸還愛往別人桌子上湊,進了酒樓哪臺桌上有帶著佩劍唾沫橫飛的客官,他自來熟的屁股就坐上去,腆著一張天然無害的臉聽別人講江湖裡哪個門派出了英雄,哪個掌門為老不尊,哪個少俠年輕有為……
韓舸其實不喜歡他沾惹上江湖,有次說了句重話:“就你話多。”
謝公子嬉皮笑臉的一句:“不是怕以後沒機會說麼。”換來韓舸深刻的鄙視,禍害遺千年,你機會多了去。
韓舸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心裡卻數著日子,眼見著自己定下的兩月之期便要到了,這些日子以來隨著謝安逸胡鬧,自己也是高興的,心裡生出一股子濃厚的不捨來,再不捨他也得走了。
這日兩人騎馬走了條僻靜路,到了夜晚不說客棧,連間民房都沒找著,只能在樹下生了一堆火,荒野裡過夜了。兩人並排著直接躺上了地面的雜草,謝安逸兩手枕在後腦勺上,拔了根草刁在嘴裡,彎著左腿,右腿架在上面歪著腳,愜意悠哉。韓舸做了決定,過了今晚就回西原,看見身旁淺笑的謝安逸,嘴上一個沒把住門,鬼使神差的問了句:“安逸,你對戰爭和改朝換代,有什麼看法麼?”
“啊?這個,我倒是沒想過~~~我想想我老師是怎麼說的,嗯~~天下之勢,規律自在,四境八荒,分合交替,盛極必衰,物極必反,一個朝代開朝至鼎盛,必然會漸漸衰敗下去。只是~~~不論興亡,最苦的,都是百……”
謝安逸話未說完卻戛然而止,人翻了白眼,眼瞼緩緩落下,蓋住了那一雙剛升起驚愕的眸子。韓舸抬□□在謝安逸睡穴的二指,伸過去摸了摸他的臉,對著不省人事的謝安逸柔聲說道:“安逸,對不起,你…該是回家去的時候了。你老老實實的,等我來接你……”
韓舸聲音落下下去,俯身低首,在謝安逸額頭和嘴唇上各印下一吻,將人抱起來上了馬,揮起韁繩便絕塵而去。
第三十九章
“呵…韓大俠,亦或是~哥舒將軍,謝安逸之前有眼無珠多有得罪了~~”謝安逸揚著眼睛歪著嘴角冷淡說道,他笑起來時春光燦爛,冷下面孔時居然刻薄無比。
韓舸心裡一驚,伸手就去抓他,嘴裡急急說到:“安逸,你聽我說……”
誰知謝安逸猛然間不見了,哥舒翰左手抓了個空,身子一震,猛的睜開眼驚坐起來,慢吐了一口氣,拉開搭在身上的斗篷起身下床,原來竟是一個夢。他驚醒了再無睡意,索性掀了門布出了帳篷,沿著間隔插著火把的走道慢慢走,偶爾有巡夜計程車兵對他行李,他揮揮手示意他們不必管他,自顧自的邊走邊想。
晚風徐徐,吹動近處的樹葉搖曳著瑟瑟作響,秋季的晚風有其獨特的爽意和沁涼,濃墨一般的夜幕上綴滿星星點點,中秋之後不久的月亮日漸消減成一輪彎勾,皎潔瑩潤的月光依舊,這樣平和安定的夜晚,怕是也沒有幾日了。
十五日前,西原已向陵國頒下戰書,不降便開戰,陵國聖上李蘊婉意拒之,這戰爭便是定下了。趙頻準備充分行動果絕,即刻遣座下心腹大將哥舒翰率兵十萬行軍在途,再過兩日,就要抵達臨洮城邊的無定河了,過了無定河,戰爭就要開始了。
上次一別,自此已兩月有餘,不知是否被謝安逸嘮叨久了,哥舒翰總是不習慣身邊安靜的只剩下彙報和拍馬屁的聲響,他很想謝安逸。哥舒翰笑著想到,不知道安逸第二日醒來發現自己躺上了自家的絲綢緞面被褥,會不會氣得紅了眼眶破口大罵,自己一定被他詆譭的一無是處了。他現在好嗎,是老實呆在家中,還是得了戰事即將來襲的訊息,舉家遷往內城避難去了。
自己怎會無故做起這樣的夢境來了,亦或是,自己心裡其實早知這一天會來臨,到時,謝安逸會怎麼看自己……
韓舸嘆了口氣,望向火把光亮照射不到的遠處陰影樹叢裡去,他不是殺人成性的惡魔,也不願見這天下生靈塗炭,骨肉分離,能兵不血刃當然如意,世事卻總違願,趙頻帝王之相雄才大略,自己為其風采折服,願隨其一統天下,一將功成萬骨枯,帝王偉業千秋,自古白骨冤魂造就。再過幾日,這綿延奔騰的無定河,將會被無盡的鮮血染成蒼涼的紅色,臨洮城下的荒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