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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松雪愣愣地聽著陳恪之教育他,他依舊不明白為什麼話題突然轉到了這個方向,好像每回陳恪之跟他說人生道理的時候都會被牽著鼻子走,而且陳恪之說的每一句話就像至理名言,淺顯易懂但十分深刻。
而且他無法反駁陳恪之的每一個觀點。
即使只相差三歲,但他和陳恪之的人生閱歷天差地別,陳恪之要想操控他的價值觀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陳恪之有一點也說得很對,他馬上就要成年了,在法律上來說已經完全承擔刑事責任,並且有了選舉權。
時光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中他也即將成為大人,很多事情得讓他自己來考慮了。
覃松雪有些恍然。
他抬起頭凝視著陳恪之,陳恪之也回望著他,面無表情下是滿目的深情。
覃松雪忽然呼了一口氣,不管他年齡再大,對事物擁有多少自己獨特的看法,人生道路上形成了怎樣的波瀾,或喜或怒,或悲或痛,陳恪之永遠都是他身後堅不可摧的後盾。
從小時候開始,陳恪之就是他的全部,在這十幾年中,他教他如何擔當,如何去愛,如何成長,教他一步一步地從男孩變為男人。
陳恪之的確是他的全部。
“哥……”過了半晌,覃松雪才再度開口,因為好幾分鐘沒發聲而顯得略為沙啞。
陳恪之溫聲道:“怎麼了?”
覃松雪看著他,倏地紅了耳朵尖,勾了勾手指頭讓陳恪之過去。
陳恪之沒辦法,只得彎下腰用額頭抵著覃松雪的腦門,問道:“要跟我說什麼悄悄話?”
覃松雪紅著臉笑著小聲道:“我跟你說過我愛你嗎?”
陳恪之起先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覃松雪突然說起這個,反應過來後揉了揉覃松雪軟軟的頭髮,然後直接扣住他後腦勺準備親上去。
那句話對他們而言,說不說出來已經不重要了。
書房的門是虛掩著的,覃父拿著刻刀推門進來,看到兩個人湊得那麼近,皺眉道:“你們兩個幹什麼?”
覃松雪乍聽到他爸的聲音,驚出一身冷汗,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陳恪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強裝鎮定,乾笑道:“哈哈哈,球球你搞什麼?”
覃松雪手腳發軟,渾身冰涼,不敢回頭看他爸,結巴道:“沒、沒、沒注意……你笑、笑什麼笑!”
陳恪之伸手拉他,被覃松雪觸電似的彈開。
陳恪之表情有些僵硬,道:“沒事兒我拉你起來……”
覃松雪補救道:“我、我不用你拉,我自己起!”
陳恪之懸著一顆心,假意盯著覃松雪,事實上注意力已經全部放在了覃父身上。
覃父拿著刻刀走進來,不滿地對覃松雪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冒冒失失的,像什麼話?”
覃松雪吐了吐舌頭。
覃父接著道:“好好寫字,省展和國展你一起投稿,中不中另說,這個字很古,機率還是非常大的。”
覃松雪哦了一聲,乖乖爬起來繼續練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易修昀坐著往西開的高鐵,車窗外的景色飛馳而過,在視網膜上只留下一排排彩色的線條,耳朵有些堵發疼。
離開n城還是八月,如今回來已經是十月了。
老爺子身體不似往年那般硬朗,有時候說話顛三倒四,聽力不好,思維也遲鈍了很多,時不時地忘記一些事情,但家宴上卻仍然記得他愛吃文思豆腐,特地發話讓他多吃。
等老爺子睡下後,大哥告訴他家裡吃飯已經十幾年沒見過文思豆腐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那一瞬間易修昀卻無法遏制地紅了眼眶。
大哥說老爺子可能再過幾年就不行了,有時間多回來看看,老爺子從你走之後就很想你。
他們家每晚雷打不動地看新聞聯播,之後是天氣預報,老爺子坐在沙發上聽完n城的預報後才讓把頻道換到軍事新聞。
易修昀全都明白。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易修昀的思緒,掏出手機一看。
高丞曦。
大概是要來車站接他?
易修昀拖動接聽按鈕,還沒出聲,那邊就哭了起來。
“師父……你在哪兒啊……你快回來吧……快回來吧……”
高丞曦在電話那頭哭得撕心裂肺,易修昀的耳膜被震得發疼,拿開了聽筒,等聲音稍微小了一點兒後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