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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人山人海,早已座座客滿。這才注意到臺上花旦一張俊臉,身段清麗,水袖如花,一開口卻是珠圓玉潤的歌喉。
這孩子唱的不錯。
“那是當然了。”
側頭看帶我入園的小僕,一怔之下才發覺自己原來已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那小僕笑道:“不瞞爺說,這位柳小爺可是咱們福滿樓的臺柱子……”
再向臺上細看去,只見臺上花旦十四五歲的年紀,面容如燭色下印著月輝,不辨雌雄,一身水袖飄逸的豔色戲袍,貼著身段直垂於地,穗瓣兒細如輕絲,光下豔衣襯著冰肌。
又一段完了,叫好聲此起彼伏中,我還沒落座,便見忽然凌空而降了一個大繡球,竟在臺上炸開,裡面升出兩枚煙火,直帶著兩條鑲金的對聯射向空中,寫道:
“人如天上珠星聚,春到宴前百酒香。”
小花旦退了一步,這時前幾排同時鼓起掌來,帶著整場歡聲雷動,小花旦以袖掩面,眼睛卻晶瑩起來。
“這是怎麼了?”我開口詢問。
那領路的小僕道:“今日是柳小爺的生日,這便是羅先生給他一個驚喜了。”
見我一臉詫異的樣子,那小僕便笑了:“這位爺您是剛到黃浦灘吧,誰不知道,柳小爺可是被羅先生一手捧紅的。”
這時臺上的花旦換了下去,又上來一個武生。
回過神來,滿眼掃視著全場,卻沒看見王全的身影。
身後卻傳來一聲冷哼:“今兒個又有不識相的。”
我朝著那小僕目光望去,只見燈光照射不到的暗處,一個背影正往那戲臺後面的帷布衝。
“……”
“上月有個無賴在這兒喝倒彩,柳小爺一晚上便唱走了好幾個音,第二天一早那人便沉了黃浦江。這才沒多久啊,怎麼又有人不長眼。”
我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羅先生倒是雷厲風行。”
“爺您這回可猜錯了,羅先生謙謙君子,怎會做如此下作之事?那是有人為了討好羅先生做的。”
我聞言一愣,自己立了威,手上卻連腥都不帶沾,端的好手腕。
只是……
那在暗處被扭住的背影,怎麼……這麼熟悉……
……是王全。
我忙擠開全神看戲的人群,一點一點地靠了過去。
對著扭住王全的幾個短褂打扮的青年,客客氣氣地道:“這位是嶽維仁嶽將軍的副官,幾位兄弟多多擔待……”
那幾個青年聞言,隨即放開了手:“裡面是演員休息的地方,這位先生怎麼叫都不聽,我們才……”
王全卻氣哼哼地道:“路給人修還不讓人走啊?老子就是要進去看美人〃
那幾個青年臉色霎時不好了,我一把拽了王全的耳朵,在他的痛呼聲中,就著最近的側門把他給拎了出去。
剛出門就見一輛豪華的汽車停在門口,一個絕色的少年裹著一件純白雍容的皮草,從身後的戲園子裡跑了出來,臉上似乎還有殘妝,帶著一副笑模樣坐進了了汽車,關上車門,汽車一瞬便絕塵而去。
對於駕駛室的人我一瞟而過,卻見那人衣著體面,似乎是個青年,難道……
放開了王全,走幾步問戲院門口守衛,我指著汽車開走的方向:“汽車裡的那位,便是羅先生?”
那守衛愣了一下:“不是,是司機。”
“喔。”
17、第 17 章【補完】 。。。
把王全送回嶽維仁那兒時,嶽維仁正在房間裡抽悶煙。
桌上的煙盒已經空了,嶽維仁仰靠在太師椅中,伸手往菸灰缸中掐斷了最後一隻,一條白霧升騰起來,又散開,漫了滿屋。
見我帶著王全進來,嶽維仁看都沒看一眼,只是對身邊的副官說:“再去給我拿一包。”
“這……長官,現在天色這麼晚,到處可都關門了,您就算要,我……這也沒地方買去啊?”
嶽維仁挑眉,語氣驟然不好了:“你這副官怎麼當的?你就不知道備著點兒?非要我開口你才去買啊!”說著嶽維仁的目光轉向王全:“你有麼?”
王全忙搶上幾步湊過去,乖乖將自己窩藏胸口一直掖著的一包新煙,給嶽維仁雙手孝敬了過去。
“看看人家是怎麼當副官的。”嶽維仁看也沒看地接過王全的煙,鼻子裡哼出一聲。
王全聞言,咧開嘴嘿嘿笑了。
我面上不動,心中也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