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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他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正帶著一副眼鏡看書,日光從窗戶外照進來,給端正的面容上了一層輝色。
我頓住腳步,小心翼翼地道:少爺。
他抬起臉,見是我,便和藹點點頭。取下眼鏡放好,他請我坐。
不敢。
我並未因為他的和善,而忘了自己的身份。
也許誰也不曾想到,看起來如此儒雅的青年,就在一個月前,佔了黃埔灘半壁江山。
那時江湖上都以為羅老爺病危,羅家大廈將傾;他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傾巢而動,攻城略地,使人猝不及防。
而我,作為行動的先鋒,竟得了榮幸,養好了傷就要被他開堂收入門下,還是頭一遭。
沒有什麼敢不敢的,再過幾天,我們可就是師徒了。他道。
是。
他的房間陳設簡單,沒有一般公子哥兒奢華,卻透出一股濃濃書卷氣。他的床頭櫃上立了一個相框,裡面似乎是個俊俏的人兒。
他微笑了,竟拿了相框,遞在我的面前,想看?
自己偷看被發現,我有些惶恐。
見他仍在笑,又似乎沒有生氣的模樣,我才放下心,微微有些羞印��
接過相框,只見照片裡是一個少年,第一個感覺是漂亮,可仔細看少年的眼睛,卻藏了一股暴烈的戾氣。
我恭恭敬敬地雙手呈上,將照片還他,他拿過去放好了,竟和我說起家常:你母親還好吧?
那次短暫的會面,並不像我想象的嚴肅,他也不像尋常大佬般惡臉猙獰……他似乎總有辦法讓與之談話的人放鬆,進而入到人內心的世界。
接下來,就是三天後的堂會,我正式拜他。
回頭看,那時除了打殺,我還真的什麼都不懂。
就這麼一晃,都十年了。
我也不再稱呼他少爺,而是稱呼他:羅先生。
十年來,他穩中求勝,不急不躁,早已成為了說一不二的江灘之主。只是臉上還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淺淺的笑意。
這樣的笑意,他決斷的時候有,佈局的時候有,甚至殺人的時候,也有
——舉手投足間帶著從容,切中要害,又從不失手。
可我後來也發現,即使在笑,他的眼裡卻藏了深深的淡漠。
其實,也只有這樣的冷心冷性,才能主宰大局,不為人情左右。
他並非沒有溫情的面貌,但總是那樣短。
每每掠過照片中人,他周身的氣息,就會帶上一股柔和。
他說,那個一直被他珍藏在相框裡的少年,叫景玉。
高山景行的景,溫雅如玉的玉。
隨著時間的增長,相片也在不斷的變化,從一個漂亮卻帶著戾氣的少年,變成了英俊瀟灑的青年。
每年,羅先生都會消失一段時間,也許,就是去見景玉吧。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報紙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