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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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睿蹲在避風的位置,其餘三個人幫他警戒。他皺起眉,反覆除錯裝置,最後抬頭說:“這裡是不是有訊號干擾?”
樸少校一愣,“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因為他還不想死。
文睿沒想到自己從山那頭來到山這頭的小鎮後,咸鏡北道核研究所的安保設施開始起作用。朝鮮為了防治他國衛星偵察,在山巒上建設了衛星干擾站。
“聯絡不上,必須回到原來的地方。”文睿指的是與賈鵬失散的地方。
祖天戈彎腰,盯著文睿的儀器,“現在不能走,雪更大了。”
“可在這裡過夜會凍死。”中尉瞥了眼他們僅剩的裝備。
兩個朝鮮軍人除了大衣和槍,什麼都沒有,祖天戈沒有槍,只有匕首,而文睿裝備齊全,包裡還有一條睡袋。
“不管怎麼說,它們不在這裡,我們要在鎮上過夜。現在白茫茫一片,那些東西角膜退化,嚴重弱視,不過嗅覺發達,風向正確的話,它們老遠就能聞到我們,我們在它們眼中是新鮮的生肉。”中尉四處張望,確定附近沒有可怕的生物才轉過頭來。
文睿把儀器裝進包裡,表情平淡,聲音波瀾不驚,“你研究過?”
“我父親。”中尉略帶感傷,“我叫尹大世,你們好,中國軍人。”
“你是中國特種兵?”樸少校打量文睿的裝備,咂咂嘴,夠先進,他們的特種部隊要是也能用上中國的裝備就好了。
尹大世和樸少校對待文睿不卑不亢,用生命及鮮血澆築的友誼並沒有傳說中那麼美麗。
當年,中國志願軍幫助朝鮮打仗連家底都豁出去了,但這場戰爭在朝鮮人眼裡卻不像中國人想的那樣高尚。許多朝鮮人覺得中國人侵略了自己的國家,與韓國的戰爭其實是胖揍了自己兄弟一頓。北京奧運會那年,華人和留學生將首爾變成五星紅旗的海洋,許多韓國人憎恨得想把它踩在腳下,因為這讓他們想起當年志願軍佔領漢城——首爾的一幕。
樸少校帶路,尹大世走在祖天戈左邊,文睿居右。文睿抹了臉冰渣,瞥了眼尹大世,“尹姓起源於殷商,商亡後,尹姓隨紂王的叔叔箕子進入朝鮮。”
“我們家族譜好像真有這種記載。”聽到這話,尹大世笑了笑,對文睿增加些許好感。
樸少校沒回頭,祖天戈若有所思,文睿垂著眼皮,四人走進一間青瓦白牆的平房,房屋外是直到肩膀的矮牆。趁樸少校把尹大世拎到隔壁嘀咕,文睿也瞧著那張久違的臉,“我們要小心,絕境之下,除了你,我誰也不會相信,希望你跟我一樣。”
祖天戈有點吃驚,沒想到文睿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知道了。”祖天戈摸了摸下巴,“你真謹慎。”
這戶人家荒廢已久,櫃子裡有一床棉被和一條毛毯,棉被給了樸少校和尹大世,祖天戈得到毛毯。堵上門窗後,文睿將自己的口糧分給其他三人,祖天戈裹著毛毯坐在地上,文睿在他旁邊。
“現在還早,你不休息吧?”祖天戈拽文睿的袖子。拽他的袖子,他一定會瞪我。祖天戈如是想。
果然,文睿瞪了他一眼,把腦袋扭到一邊假寐。
“我失憶之前得罪你了?”祖天戈越想越覺得可能,他發現文睿對自己有怨氣。
文睿失笑,出神地看向已經被封死的窗戶。外面白雪紛飛,處於絕境卻不絕望,是因為曾經祖天戈的死亡令他再不會絕望,還是因為他現在回來伴於身旁?其實不管怎樣,祖天戈都不是原來的祖天戈,他待他如兄弟,卻永遠不會是愛人。
看著文睿的側臉,祖天戈心底冒出絲絲酸楚,不知為什麼,不知從何而來。他突然伸手攬過文睿的肩膀,將對方不著痕跡地帶進懷裡,“兄弟,說唄,我是做什麼的,跟你一樣是軍人嗎?我為什麼會失憶,我很好奇啊。”
文睿冰冷的臉頰貼著祖天戈的舊毛衣,祖天戈的心跳強而有力,手指陷進他的迷彩服,下巴尖挨著他的頭皮。
這樣的感覺……真好。
“說嘛。”祖天戈拍拍文睿的後背,“你想憋死我。”
文睿閉上眼睛,默默感受著那隻大手撫過後背。說什麼?他能說什麼?
“你在寮國執行任務的時候碰上地震,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輕飄飄的一句總結,祖天戈不知道文睿傷心欲裂多少個日日夜夜。
“哦?寮國?那我怎麼在朝鮮?”祖天戈莫名其妙。
文睿推開他,“我怎麼知道,這要問你自己。”
祖天戈拉著毛毯再次伸手,把文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