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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撕開紙袋的封口。
薄薄幾頁檔案,讓他大吃一驚的同時,也明白自己被瘋狂追殺的理由。
龍義傑,也便是他殺死的龍哥,是雙龍會老大龍義英的親生弟弟。王自強,當地首屈一指的地產商,財力雄厚,和政界的人關係密切。
還有季子祺,資料和他所說的完全相符。
凌霄不知道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調查,但他有不祥的預感,這次恐怕要面對的,是他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兇險。
一步錯,步步錯,事情已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第十九章 斷絕
當飛機升到數千米高空,季子祺捂住自己的耳朵,像潑猴似的在座位動來動去,比前座的孩子更不安份。
“再亂動試試?”凌霄低聲威脅他。
季子祺一扁嘴,哭喪著臉說:“我也不想啊,但是難受死了,都跟你說過我不能坐飛機了!”
他有遺傳性的耳水不平衡,因為年紀關係,雖然不像父親那樣會經常無故暈眩或耳鳴,但當飛機在高空飛行時,機艙中的氣壓增大,讓他的病徵比平常更為明顯。
“我們沒時間耽擱了。”凌霄說。
“好不容易逃出來,為什麼非要再回到龍潭虎穴裡?”季子祺問。
凌霄望向機艙內的窗戶,只看見白茫茫一片,過好一會他才說:“很難受嗎?”
即使明知他是在岔開話題,但季子祺也沒心力計較,他啃咬自己的手背,以緩解陣陣噁心的感覺。
凌霄拉下他的手,問:“除了那個大學教授,你還喜歡過誰?”
季子祺意外地看著他,說:“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問我的事。”
“你愛說不說。”凌霄別過臉。
季子祺愣住片刻,然後笑了,明白這個男人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既然你都開了尊口,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吧。”季子祺矯正坐姿,撫摸著手背的疤痕說:“是有那麼一個人,但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喜歡,因為,我從小就認識他了。”
季子祺的母親姓殷,那個人也姓殷,和他是表兄弟關係。
從懂事起,殷錫元就一直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說好聽點叫競爭對手,難聽點便是敵人。從智力到體能到學習成績,都被拿來和這個人比較,偏偏對方又總是略勝一籌,每當聽到長輩說出要以他為榜樣之類的話,季子祺心裡總有口咽不下的惡氣。
只有他,只有他知道殷錫元的真面目是多麼的可惡。騙他的零用錢,偷看他的日記,搶他的遊戲機等等,各種惡行數之不盡。
更過分的是,借著“兄弟應該相互幫忙”和“善用資源”為理由,誘導季子祺與他相互手淫。但最不能饒恕的罪行,便是強行奪走他的初吻。
那年,季子祺十三歲,殷錫元二十一歲。
可也就是這麼一個讓季子祺怨恨至深的表哥,在後來所有親戚避之不及時,仍義無反顧的支援他。
殷錫元給了季子祺一個容身之所,會在做噩夢的時候叫醒他,哭泣的時候擁抱他,發脾氣的時候遷就他。無數的壞,變成無數的好,好到讓季子祺感激涕零的地步。
休學後的季子祺十分頹廢,開始沈迷於網路,沒日沒夜的對著鍵盤敲打。是殷錫元無微不至的在照顧他,會叫他穿襪子,幫他修指甲剪頭髮,連內褲也親手為他洗。
不管他有多無理取鬧,殷錫元從未訓斥,更沒有擺出同情的嘴臉。季子祺被一點點的感化,如同被馴養的貓,是他治好他的憤世嫉俗,將他從虛幻的世界慢慢拉回現實。
愛或不愛,已成為不需要思考的問題。
他們是親人,有相同的基因,流淌著相同的血液。過去種種不愉快的相處,到今日轉為珍貴的回憶。就連被欺負,也變成值得沾沾自喜的事。
故事說到這裡,季子祺困了。他打個哈欠,擠出兩滴眼淚,然後靠在凌霄的肩膀假寐。
人生如夢,這四個字說的就是現在吧。
季子祺站在寧安街的路口,拐角處能看到夜閣,再往前是麵包店和模型店,周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所有都與離開前無異,彷彿那場逃亡只是柯南一夢而已。
短短几個小時,便從緬甸回到故鄉,看到熟悉的景色,聞到熟悉的空氣。櫥窗裡的泰姬陵仍在,標價一分不少。季子祺隔著玻璃遙望,仍不敢確定是真是幻。
“還以為我們會去泰國,然後有機會親眼看到真實的泰姬陵。”季子祺對在旁的凌霄說。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