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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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是新式中餐,菲比的推薦菜色不差。鍾譽修遞餐具給朱勵業,提到,“你最近不順,有沒有打算去拜拜先人轉運?”
朱勵業思維敏銳,當即起身道,“我沒胃口了。”
鍾譽修無奈,叫他名字。朱勵業本欲回房,被桌上那盆茉莉留住,重又坐下。“你什麼時候當了菲比的說客?”
菲比想邀她這小叔叔與他一同去靜園,看看爺爺,至少讓朱家那位大家長身後安心。朱勵業卻不情願,如他所說,因他的出身和經歷,他從未把一個陌生人當成父親,亦不把自己當成朱家人。一來二去,菲比知他牴觸,不好當面提,上次鍾家聚會,便含蓄地請鍾大少當這中間人。朋友本就好說話,人人都是如是想。鍾譽修已經經慣,就像從前,旁人暗想朱勵業不好接近,舞會聯誼全都拜託他。
而現在,朱勵業意見鮮明,態度剋制,全然是上談判桌的狀態。不過朋友相處,大局在握的高姿態多少放得低了。或許這是對鍾譽修其人才有的特別優待。
鍾譽修知道怎麼說服他。他了解他。鍾大少嘆口氣,“Thurman,我不是誰的說客。如果伯母還在,她也會希望你去的。”
空氣裡瀰漫著沉默與芬芳香味。茉莉已開到將近凋零。搬出韋幼琳,朱勵業沉默了。他的母親是唯一能在他決意後壓垮他意見的人。
他不去,是代母親不值。無關怨恨,只是不想和那一整個家族扯上關係;要讓他願意去,也只能提醒他想想母親的心意,勉為其難。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的午後,韋幼琳還在。鍾譽修去韋家還書時朱勵業剛打完球,去沖澡了,伯母招待他吃廚房剛烤的瑪德琳。在烤箱烘焙過的檸檬皮氣味與花園的午後陽光中,韋幼琳對兒子的好友抱怨,兒子對她管頭管尾,讓她毫無身為母親的威嚴。那時鐘譽修便想,伯母根本不必具有什麼父母威嚴,她的兒子足夠愛她,僅憑這份愛,哪怕在身後,她仍有權隨心所欲地驅使他。
兩人開始吃飯。鍾譽修遞餐盤給他,少有地文藝到想起一則傳說:阿喀琉斯之踵,確實只掌握在母親手裡。
第8章 八
菲比第二天清晨去拜山。這天有微雨,她鬼使神差地臨出門把傘取出,戴上墨鏡。她獨自來到靜園,在祖父的墓前放下一束鮮花,轉去父親的墓地。走入前一段婚姻時,她還太年輕,年輕到頂著父親的反對孤注一擲。時至今日,她並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