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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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點回家。
朱勵業不在廳裡,鍾少去給茉莉澆水,花盆就在筆電旁,他走過去忽聽電腦擴出聲音,是個人在戲謔地說,“Hello,不想Thurman藏了個如此帥哥。”
鍾譽修倒不覺驚嚇,對方主動發聲,他便開啟被最小化的影片視窗,對面正是夜晚,一個年輕人披著睡袍坐在書桌後,看外表可知是混血。難怪他的英文略帶法語口音。
鍾譽修道,“很榮幸見到你。我是Matthew,請問你是?”
“Alan,Thurman的其中一個合作者,可以這麼說吧。”他聳肩,“我猜你是他的好友,保守的紳士?”
“他對你提過?”鍾譽修來了興致。
“不不不,”對方大笑,“雖然上過床,但是我們並沒那麼親近。我見他收過你的賀卡,寫得非常好,我媽媽常希望我能寫你那種規範正式的東西。”
“所以你與他……是在文森之前?”
“你可真相信他!”Alan有種藝術家的脾氣,眨眼道,“是的,沒有錯。五年前,在我還在魁北克的studio的時候。可惜的是後來他遇見了文森,Thurman身邊盡是這些出色男子卻從不向我介紹!文森出現我的一夜情首選物件就從此再不可約了。遺憾。”
第7章 七
朱勵業端著咖啡從走廊過來,在盡頭敲了敲桌子。
鍾譽修回神,聞到咖啡的氣味。他禮貌地向Alan道別,離開電腦,“現在開始煮咖啡?”
“想起這個味道。”
兩人擦肩而過,朱勵業回到電腦前。
Alan饒有趣味地看著他,“你讓Brant失望了。”
朱勵業回答,“我分…身乏術,但他的畫展會如期召開。”
“郎心如鐵。”Alan幸災樂禍地笑,“我已經被推進好奇裡很久了,為什麼你持續推開和你上過床的人,偏偏是我有這份‘榮幸’留下?”
朱勵業後靠,“這大概歸功於你獨特的性觀念。”
Alan抗議,“嘿!這並不奇怪。我們都是男人,上過床不代表什麼。你不認為和朋友做愛更安心和舒適嗎?人們總想分清靈與欲,有時分得太清。和能做到朋友分享心靈,有什麼理由做不到分享身體?愚昧的是他們,而不是我!”
“是,”朱勵業端起咖啡杯,“你是個藝術家。”
“而你卻越來越不喜歡我,也不願和我上…床了。”Alan惆悵地看著他,又道,“剛才那位帥哥,Matthew,給他的電郵給我,我要交個朋友。”
“不可能。”朱勵業反射性地要回“他是直的”,及時止住話頭,加重口氣道,“我只說一次,不要招惹他。”
“對朋友應當慷慨分享,你卻如此小氣!你又不可能享用他……”Alan悻悻念道,“再會。”切斷了視訊。
鍾譽修換下外衣,出到客廳就見朱勵業坐在電腦旁,伸手碰那盆茉莉的枝葉。動作中流露一種不習慣的輕柔,僅看背影已是沉思中的模樣。
朱勵業收手道,“我離開的五分鐘裡,你與Alan相處融洽?”
“他談吐有趣,人也漂亮。”
“評價頗高,”朱勵業轉身道,“他也對你很有好感,願不願接受試試?”
鍾譽修無奈措辭,“如果……不,我不認為我現在能接受任何人。”
朱勵業道,“剛好,我已替你拒絕。”
果然是朱勵業一貫作風,先斬後奏。鍾大少笑,“那你又專程再來問我意見?”
“我們是朋友,你我平等,總要給你發聲的機會。”他說完這句話,自嘲一笑,終於道,“我在想,作為朋友,我根本無權代你做決定。”
這並不是一句開啟下列對話的開場白,鍾譽修亦不知如何去接。他拎出兩支酒杯倒酒,遞給朱勵業。
朱勵業坐在沙發上,見他遞酒,轉頭接了一杯。有酒在,好像人也比較容易放輕鬆。他說,“有時我羨慕Alan。”
“你也會羨慕他人。”
朱勵業自白,“友情、愛情,區別何在?朋友、情人,界限在哪?責任、激情、習慣……”
“太過深奧。”鍾譽修體貼地接道,搖了搖頭。
朱勵業望向他,不加修飾地問,“我要與你做…愛,你會否答應?”
鍾譽修在他目光下無法遁形,只得捏緊高腳酒杯。
這是一場拷問,拷問友情,拷問真心,但拷問者對此並無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