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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想起了《午夜巴黎》。他自知不是個十分浪漫的人,但同時也會期待像吉爾那樣,與寫下無數傳世著作的大師們來一次穿越時空的暢談,在溫暖的陽光下邂逅一個心神相通的愛人,談一場溫馨平淡而不失驚喜與浪漫的戀愛,而不是像上大學時那樣,莫名其妙就給幾段戀情畫上了句號,卻連什麼是生不如死痛徹心扉都不曾體會到。
許久的靜謐,空氣彷彿都未曾流動。
胃痛及高燒導致的不適不再尖銳鋒利,黎楊雖有點兒神情恍惚,但不再像剛才一樣完全不能動。他睜開眼睛,靜靜看一會兒葉子書平靜的側臉,拽起一角被子擦乾額頭和鼻尖上的汗,慢慢挪到他身旁,依舊裹著被子,和他並排坐在牆邊。
葉子書轉過頭看著他,沒說話。
黎楊側過臉凝視著他,疲乏朦朧的眼中倒映著柔而寧靜的光線,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
短暫的對視之後,葉子書緩緩垂下眼睛,目無焦點盯著皺皺巴巴的被套。
黎楊伸出手,偷偷捏住葉子書的衣角,沙啞著嗓子淡淡道:“你怎麼還沒走?沒那個意思就不要跟別人玩曖昧,這話我早就跟你說過了。”
一塊寒冰眨眼間砸碎了一場美夢。
葉子書一怔,睜大眼睛盯著他漠然的神情,難以置信地慢慢蹙起眉頭,爾後伸手猛一撐地面,打算立刻拍屁股走人。
然而,屁股剛離開地毯兩分米,就重重跌了回去。
一個快樂而得意的笑容在眼前人憔悴消瘦的臉上緩緩化開。
葉子書看一眼自己的衣服,惡狠狠瞪他:“你又——”
剛吼出兩個字,上身已被扣進了一個過於溫熱的懷抱,沐浴液與汗水混雜起來的味道被灼燒的體溫煮沸了,霸道地衝進鼻子裡。
“別躲,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黎楊不等他反抗,貼在他耳畔裝可憐,“我有點兒發冷,體諒體諒病人,讓病人取個暖,好麼?”
葉子書高高揚起的拳頭停在半空,僵直著身子一動不動。
黎楊收緊雙臂,舒坦地籲出一口氣,低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掛著微笑喃喃道:“狐狸放走了小王子,太傻,我可不能步它的後塵。我要好好養我的玫瑰花,即使被它扎的渾身是血,我也認了。”
葉子書心裡一縮,轉著眼珠下意識尋找到剛才在書架裡看到的那本《小王子》,拳頭慢慢鬆開,無力地垂下。
黎楊輕輕撓著葉子書後腦勺的頭髮:“正因為我為我的玫瑰花費了時間,這才使我的玫瑰變得如此重要。實質性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子書,你說是不是?”
原本就好聽的聲線在高溫中融化,變得軟軟的,溼溼的,熱熱的,柔柔的,散發出玫瑰花濃烈馥郁的芬芳。
葉子書呆在原地,動不了,說不了話,不能思考,連呼吸都不太順暢。
他覺得黎楊並不是在開玩笑。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這麼覺得。
黎楊松開他,在橘色光線中小心翼翼捧起他的臉。
熾熱的手心燙得葉子書猛然回神,他在兩道同樣熾熱的目光中迅速往後躲去,可黎楊並不給他逃離的時間。
一個炙熱的親吻,深深烙在葉子書因為慌亂而微微發顫的嘴唇上。
三十九度二,那是世界上最為滾燙的一個吻。
☆、Chapter 16
16。
咖啡館裡漆黑晦暗,連玻璃冰櫃的電源都被切斷了。只有落地窗邊上的少數桌椅暴露在路燈和廣告牌的照耀下,泛著慘白的光。
空調一如既往設定在二十度,涼風在密閉的空間內肆虐。葉子書覺得很冷,渾身發抖,腋下的冷汗順著手臂流下來,在肘窩裡匯聚。便溺的騷臭味在周圍瀰漫,可鼻腔裡的嗅覺細胞似乎也被寒氣凍住了,不再運作,讓他竟無法分辨出這氣味究竟是否來自自己身上。
長時間的恐懼驚駭之後,他的精神開始麻木,整個人像脫線木偶一樣歪在柱子上,四肢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耷拉著。思維依舊可以緩慢運轉,身體卻在漸漸失去知覺。他遲緩地轉過眼珠,在微弱的光線中看看因為低血糖而劇烈顫抖的手指,無望地半閉上眼睛。
失神的目光遊離在窗外,他想再看看這片絢爛的天地。可近視眼中的世界模糊一片,分不出彼此的樓房沒有稜角,高處的廣告牌上閃動著無數彩色的光點,樹木和車輛成了一個個烏黑的影,燈光是一團團毛茸茸的圓盤。
他有點兒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時刻戴眼鏡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