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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澡,颳了臉,穿上一身衣服,煥然一新。他把以前的比較可靠的小弟都找回來,做了香港黑彩的下線。
仍然賺錢,但卻極為低調,低調到甚至一些高層還以為他早已離開S城。
瀑布在轉折處緩上一緩,瀉入深不可測的碧潭,從此古井不波。
鋪設的黑彩站點像黑色的觸手,緩慢的、無聲無息的、不露聲色的滲透到城區甚至郊區的每個角落,壟斷了S城黑彩行業。什麼賭馬賭球賭狗,什麼六合彩七星彩幸運彩,什麼大陸香港澳門,你就說吧,想買哪一種?
發展下線,培訓員工,制定規章制度工作守則等等等等。人家連旗弄的可不是一般的黑彩,那些瞎咋呼哄騙幾個沒腦子的攏點錢開獎後不給兌拍拍PI股走人?連旗不幹那種事,黑彩怎麼了?黑彩也是講究品牌信譽和服務質量的,也是需要資格審查培訓後再上崗的。說句不好聽的,香港黑彩的管理制度和風險控制,已經非常成熟,可比什麼體彩福彩的厲害得多,可靠得多。大陸彩票事業才起步幾年哪,跟人家一比那是小孩,路還走不穩呢。
做買賣要成功,說白了只有一條:鑽空子。
從李嘉誠到霍英東,從潘石屹到馬雲,全是這樣。等這門行業發展壯大了,規則制定了,國家干預了,法律完善了,那你也就賺不到錢了。
要不怎麼說“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書還是多讀點吧,有用著呢。
隱藏黑彩站點的方式有很多種,普通彩票站是最常見的,常來的熟客,和站點老闆都有隻有彼此才明白的暗號。一個介紹一個,暗中傳遞。因此連旗表面上就是一個雙擊彩票站的老闆,堂而皇之地出入體彩福彩大門,打探最新內幕訊息。
結果在一次體彩培訓課上,他見到了田一禾。
剛開始連旗沒認出他來,畢竟日子太久了,當時又黑又遠,他看得不清楚。但他聽見田一禾同體彩的工作人員說話了,問一些體彩福彩銷售比例方面的問題。這聲音連旗有點熟悉,而且印象很深。連旗皺著眉頭回憶了很久,然後他記起來了。
但他不確定,於是想辦法跟田一禾見了面。
“簡直就是道光年間的出土文物碰一碰都能掉渣,你什麼品味啊?”田一禾這句話一罵出口,連旗樂了,對,是這小子沒錯!
其實當年連旗對這小子也沒過多關注,雖然後來他路過那個地方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瞥一眼,但田一禾早就中了獎過舒坦日子去了。沒有餛飩攤的街角顯得空落落的,再過一個月,多出一家賣飲料的吸吸吧。
沒遇到的時候沒感覺,甚至似乎早已忘記,一旦遇到才發現,那人一直在自己內心深處藏著呢,儘管毫不起眼,儘管悄無聲息。現在人和聲音一對上號,就像多年的願望終於完成,掛了許久朝夕以對的人像突然活了。於是心裡熨帖了,落地了,圓滿了。
所以從這天起,連旗一聽田一禾兇巴巴地罵人就想笑,真心地笑。以至於田一禾很長時間都以為連旗有受虐傾向,所以罵起來更加肆無忌憚張牙舞爪。當然後來發現錯了,大錯特錯,錯得離譜,不過那都是後話。
連旗再一次跟田一禾見面不算成功,他本來想過一段時間再重新約那小子,哪成想還沒等他有所動作,田一禾自己出面了。
事情還是起源於連旗,他的黑彩除了附著於彩票站,也有其他的掩飾方式,比如他最近開的這家,就是個書店,專門出售時尚雜誌,還有輕小說、青春文學方面的書籍。因為這裡是高校集中區,連旗想發展的客戶,是大學生。
誰成想不只吸引到大學生,還吸引到田一禾。
說來也巧,當然無巧不成書。田一禾的彩票站,就在小書店的對面,隔著一條馬路。他對這個書店裡別的書籍統統不感興趣,唯一感興趣的,就是漫畫。而且是長時間以來,只聞其名未見其書。什麼《顫慄之華》、什麼《豔se遊戲》、什麼《主人,請再多疼愛我吧》……不用看封面,一聽就知道很黃很暴力。人家田一禾就好這口,可惜網上現在都和諧了,弄到不容易啊,弄到了也沒有實體書更震撼不是?
於是田一禾被震撼了——我靠這麼不起眼的小書店還能有這種東西呢?老闆真是太邪惡了。田一禾一邊在心裡鬼叫鬼叫,一邊看得目不轉睛心潮澎湃,身體發熱騷動連連。
一開始連旗沒發現田一禾,他對小書店的經營其實沒多大興趣,進什麼書他都沒看過,全是馮賀帶著店員佈置的。等書店全忙活完了,他才過來看一眼,結果這一眼,瞥到了縮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