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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吃越膩,點的白菜豆腐蘑菇一個沒進嘴,合著都讓人進貢了。
問題是這委屈還沒地兒訴去,人家疼媳婦兒沒錯,誰讓你非要來當電燈泡呢。凌飛越想越憋屈,反正這頓飯是來錯了,他現在就想馬上回賓館,或者一盆麻辣火鍋扣過去把倆礙眼的燙死= =
好吧,他暴躁了,誰讓金雲海非選什麼火鍋城,要是在冷麵店,他肯定淡定。
藉故去廁所,凌飛用冷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一臉水珠的自己,終於慢慢理清了思緒。
其實一切的煩躁還是源於老問題,沈銳到底怎麼回事兒?他跟沈丫丫不是男女朋友麼?怎麼轉身又成金子媳婦兒了?包子以前說過,金子和他媳婦兒好了有幾年了,而自己認識沈丫丫就在幾個月前,時間完全重疊,唯一合理的解釋就兩種,一,沈銳腳踏兩條船,至於船知不知道,無法確定,二,沈銳曾經跟金子分手一段時間然後在這段時間裡和沈丫丫好了現在倆人複合可能沈銳又和丫丫分手了。
把擦手紙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凌飛點了根菸,靠在洗手池抽了兩口後,心裡有了決定——如果事情是第二種可能他明天就拿金雲海的手機號去買雙色球而且能買多少柱就買多少柱直接讓福利彩票垮在北國的愛恨情仇裡。
從洗手間回來,遠遠就聽見金雲海那大嗓門兒,貌似嘮嗑嘮得正HIGH,等走近,扎啤杯子擺了一溜兒,此君正跟自己媳婦兒動手動腳,絕對算不上濃情蜜意了,看著倒像拍拍打打,凌飛覺得沈銳那不算瘦弱的身板兒都快讓他拍吐血了,可不知怎麼的,偏就從金雲海那氣場那動作那表情裡讀出了溫柔。
凌飛懷疑自己哪裡壞掉了,不是腦子就是眼睛。
一頓飯吃得還算融洽,看得出來金雲海特別開心,話也格外的多,凌飛起初就想打個醬油,但看沈銳有一搭沒一搭的只顧著吃,不由自主的就幫著接話了。這一接可沒完沒了了,金雲海棋逢對手,又有媳婦兒相伴,恨不得紅塵作伴瀟瀟灑灑,策馬奔騰人世繁華,凌飛哪能示弱,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你兵來,我將擋,你水來,我土掩,見招拆招。於是乎倆人抬槓堪比華山論劍,只不過人家是鬥得難解難分不眠不休,他倆是鬥得難捨難分喋喋不休。
沈銳早吃飽了,接下來就是圍觀,直到看見倆人都稍顯疲勢,才似笑非笑□來一句:“你倆挺投緣的。”
聞言,凌飛和金雲海停住嘴巴,然後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那個熟悉的句式:話是好話,怎麼聽著這麼……肉麻= =
後來金雲海就開始給沈銳講大鬧天宮和蘭博基尼的友情史。怎麼認識的,怎麼熟悉的,怎麼結上孽緣,怎麼被騙的等等。前面凌飛還都能聽下去,雖然個別細節稍顯不客觀,可到金雲海被騙那段兒,凌飛坐不住了,你橫是不能光說被盜號的人沒防備沒腦子吧,你個被盜號的騙了的人就有防備有腦子了?於是又是一段唇槍舌劍,弄得最後沈銳神不知鬼不覺地結了賬,然後把發票往兜裡一揣,問你們走不,不走我可撤了。
出門的時候金雲海還唸叨,操,用得著你結賬麼。沈銳無所謂地打了記口哨,能報銷。金雲海就更來氣了,說一到這時候我就覺得偷稅漏稅光榮,依法納稅可恥。沈銳就在那樂,你別羨慕嫉妒恨了。金雲海切了聲,我用得著麼,我想進早進了。
凌飛正低頭數著腳下地磚,一聽這話就有點兒好奇,金雲海不是做生意的麼,怎麼又和官場扯上了,於是就下意識就抬了頭,不想倒是捕捉到了沈銳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鬱。再看金子,人家沒事兒人似的還擱那探頭探腦攔計程車呢。
凌飛真無語了,他承認東北人是粗線條一點,比如軍團裡那些活雷鋒,很多事情沒什麼大原則問題嘻嘻哈哈就過去了,不計較。但粗線條起碼還有線呢,事情從上面過多多少少還能留下點兒沙土,好麼,這金雲海整個一方框框,那眼睛就是喘氣兒用的,那鼻子就是聞味兒用的,那嘴巴就是吹牛用的,那腦子……算了,你不能指望一頭熊搞物件兒搞得多有技術含量,哪怕這熊有點兒帥。
很快,兩輛計程車在他們面前停住,凌飛自然而然開啟後車門坐進去,然後按下玻璃跟倆人揮手:“See you。”
金雲海受不了地翻白眼:“趕緊走吧。”然後帶著沈銳鑽進第二輛車。
兩輛計程車在第一個路口便分道揚鑣,凌飛往東,金雲海往北。天色早暗了,凌飛的車窗沒關嚴,冷風一點點往裡灌,和車內的暖風交織著,挺舒服。
席間光顧著和金雲海扯淡——東北好像管這種沒絲毫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