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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乾脆利落地撕開衣服給鄭敖捆紮止血,有點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
我的手上滿是血,不知道是鄭敖的還是那些人的,我張開手掌,掌心裡躺著一個金屬環,帶著血,隱約看得出似乎是銀色。是鄭敖倒下去之前放到我手裡的。
是一枚戒指。
☆、第76章 小孩
鄭偃比救護車先到,他大概早有防備;直接帶了個醫療隊。
鄭敖的傷不重,刀口狹長,包紮好之後;說臥床休息兩天;但最好是俯臥;也拍了片,說是腦部有輕微震盪;也是要休息;不要有劇烈的活動。
我把鄭敖接回了家。因為鄭敖在醫院的時候睿睿整天在他病床旁邊跑來跑去;牛牛也是;醫院不適合小孩子待。而且睿睿的聰明在這時候成了一件壞事——他是自己帶著牛牛過來的,這就意味著;就算我把他送回家;他還是能過來。
鄭敖醒來之前;鄭偃就先走了。
“要是先生知道我一直留在這裡,要生氣的。”他這樣說:“我還是回北京去吧。”
…
小欣很好奇事態後來的發展,我怕她聽到什麼會忍不住出去和人“分享”;就讓她在書店幫我看店。倒是那些軍隊的人還有警察局的人後來都陸續上門道歉;大概是李貅的授意。我沒有見他們,因為他們道歉的重點不在於我為什麼翻臉,而在於我是李貅要照看的人。
以後如果遇見唐景華這樣的人造成的受害者,他們還是一樣的態度,我知道。那是他們的價值觀。
而這就是我學法的原因。唯有法律,不管他們的偏見、嘲笑,不管是油滑的老警察還是輕佻的新警察,不管他們是嚴肅,還是竊笑,還是當做笑料回去當做酒桌上的談資說給家人朋友聽,只要在法庭上做出判決,就必須毫不猶豫地執行。這世間的正義並不依賴於警察的思想覺悟,而是依賴於法律的公正。
唐景華死了,倉庫裡當時包括他在內十三個人,六死七傷,鄭敖下手很重,我說過的,他是學過功夫的人。李貅的人負責了這件事的善後,有點將功折罪的意思。可惜我並不覺得這算什麼事,鄭敖是正當防衛,他們只是免去了那些取證的麻煩而已。
我幫鄭敖跟林宜辭了職,把工資也結了,這讓那些女孩子很失落,有幾個女孩子還一直時不時來看看,希望鄭敖會回來上班。小欣試圖把我店裡的wifi改成“霸道總裁和檸檬西施”,在我把警局送來的唐景華犯過的那些“私了”的案件給她看了之後,她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
我其實不太懂這些女孩子在想什麼,或者用她們的話說,在“萌”什麼。
那些案卷裡,每一份驗傷報告,每一張照片,每一句“情緒激動試圖持械襲擊唐景華”都是冰冷而堅硬的事實,那些案卷的無疾而終,那些“回老家結婚”的人,都在拷問著她的“萌點”。我相信她們的出發點是好的,在異性戀的世界裡見多了現實的影子,轉而尋找同性感情的亮點,但是她們不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哪一種感情,是應該以強制發生性關係為前提的,任何人都不應當被侵犯被算計,就算這是她們所“萌”的,也是一樣。同性戀的強姦犯,和她們這些女孩子所恐懼的針對她們的強姦犯並無區別,而且因為這個社會對男性尊嚴的強調,和相關法律的缺失,所以這樣的案子給受害者帶來的除了身體上的傷害,還有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唐景華運氣不好,碰上的是鄭敖,“便宜”沒佔著,命都丟了。但這世上還有很多唐景華,如那些猥褻男學生的老師,他們永遠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除非法律界先做出進步。
我想,我得回去繼續從事法律了。倒不是什麼大徹大悟,就算這世上總有很多不公平的事在發生,但是你看見了,你就有了責任。
…
鄭敖第二天才醒。
睿睿一直坐在他床邊玩卡牌,睿睿學走路的時候我怕他摔傷,家裡都鋪了地毯,牛牛最喜歡地毯,所以趴在地上看睿睿的書——大概是因為“共患難”的關係,睿睿現在對牛牛很好,雖然牛牛還是一個字都不認識,但他沒有以前那麼嫌棄牛牛了,有時候還教他怎麼寫自己的名字。
當時我正在廚房準備中飯,牛牛跑過來叫我:“睿睿爸爸,檸檬西施醒了。”
我連忙把火關了,過去看鄭敖。
睿睿正趴在床邊,和鄭敖說著什麼,看見我進來了,跳下椅子跑掉了。
“hi。”鄭敖趴著跟我打招呼,他手上也包著繃帶。
我走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