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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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全開,人物失焦,著重描繪背景濃重的色彩。
每畫一幅,何信都是沒日沒夜地呆在畫室,著魔一樣。完成了,那天的傍晚時分,必定會在田徑場看到何信慢跑的身影。一圈又一圈地跑。然後,等畫上的顏料完全乾透後,何信會收起畫,認真地捲起來。最後,那幅畫就再也不會有人看到。
誰也不知道何信做這些的用意。於是,別人把一切都歸根到結為,藝術生,總有點神經質的。太正常。
☆、十一、藏毒
你不幸福我就會死這件小事 十一、藏毒
田徑場跟藝術樓就隔著一棟上一年新建的體育館,開跑的qiang聲聽得特別清切。何信窩在角落,埋頭畫著前幾天就開始動工的畫。那個側臉在揮動的筆尖上若隱若現。過了會,學生會的人過來,說今天有上頭領導下來巡視。要清場子。
何信沒埋怨點了點頭,就收拾東西。估計那是大一的人,一路子過來清場遭受了不少的批鬥。正挨著受虐的表情準備解說,那頭卻背對著門口收拾東西了,不免有些發怔,多看了那人的背影幾眼。
瞄著就覺得有點熟悉。等那人轉過了身,一瞧那臉就知道跑不了題了。“何信!”
何信一愣,抬頭往聲源看去,盯著那人幾秒才認出人來。是以前鎮裡高中的同班同學。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何信有些驚訝,“怎麼上這兒了?”
傍晚,兩人找了附近一個小館子裡吃飯。幸好對方多話,不愁話題。何信才知道,他離開那年,學校被查出了涉嫌不法收費。家長也鬧得厲害,說情願自己孩子不上學也得要人把錢退回來。這同學就是其中一個。
可這錢花出去了,就沒還的道理。事兒一拖就是一年半載。這同學玩開了心,磨磨蹭蹭地又拖了半年才回去重讀高一。何信在一邊靜靜地坐著,臉上的表情跟以前一樣的呆板,讓人摸不清他在發呆還是在聆聽。
過了好一會,說得唾沫橫飛的同學喝茶喘氣,何信垂眉,輕輕地問道,“彭懷還有回去嗎?”
那同學一愣,隨即便答道,“不知道呢,學期末的時候,他還有回來上課,學得挺上勁的。連橫鴨子都連連感嘆這孩子是窮鬼書生上身了。”
橫鴨子是教導主任的綽號,人長得矮也胖,走路蹣跚,遠看就像一隻打橫走路的鴨子,這綽號便在學校裡不脛而走。
“可是第二個學期,學校的事兒還沒鬧起的時候,彭懷就沒回來上課了。虧得他上學期末還上了排名榜。”
同學在這停頓了下,又抬起杯子喝了口茶,然後賊兮兮地往何信那湊,聲線壓低,“聽我媽說,大年初二那天,有警察上他家了。門大開著,幾十個警察在小房子裡面搜。我媽剛經過,停下來湊了會兒熱鬧,只見那看似頭兒的男人皺著眉跟一個小子說話呢。我估計那就是彭懷。”
同學說的有點兒起勁,又把聲調壓了壓,營造一種陰森詭異的氛圍,彷彿他當時就當場涉於其中一樣,“彭懷微垂著腦袋,插著褲袋,嚼著口香糖,拽拽地杵在那兒一問三不答。這邊人談得不暢快,那邊就有個警官捻著包白色的粉末出來。一大包子呢。人群頓時就譁然一片,敢情藏毒這是!眼神兒刷刷刷地往彭懷身上掃射。”
悶熱的風掠過中午被烈陽暴曬的馬路,帶進了一股子瀝青的味道竄進肺部,有點兒嗆。
“後來呢?”
同學身子往椅背一靠,“後來的事就誰也不知道了,彭懷被帶上了警車,我在那讀了三年書都沒見過他。肯定是被送進牢裡了,我媽說,未成年人即使不判死刑,也得坐一輩子牢。夠他媽的受了。”
兩人坐在那裡又聊了會兒別的。
“跟你一個座位的胖子,搭了個有錢女人給【賣】身了呢!這都什麼世道呀——”
“那腰段兒扭得要招風似的班花上北京買豬肉去了——”
“以前跟你一塊特好的女生,叫什麼麗來著,學校重開的時候也不知道上哪兒了,我媽說她跟男人跑路了——”
後面的,何信也沒聽清楚,望著在鍋裡冒泡的湯底發呆。
晚上,何信回到了宿舍,裡面一個正在打遊戲的哥們伸了個腦袋出來,露出一下巴鬍渣子的臉龐,“嘿,么子,等會兒我女朋友上來,幫忙收拾一下唄。”
其實,何信在宿舍裡就屬他年長,比最小的大了兩歲。偏偏那張臉就長得特招人,像個明星兒一樣。一身的涉世不深氣質。看著也舒服。宿舍裡的人都管叫他么子。
何信沒聽見,就著那身沾著顏料的衣服爬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