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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吉才6歲,他還沒長大,還沒有過青春,不知道這世界有多大,沒有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在一起過,也還沒朝自己的理想拼搏過……他說過他想當戰地記者……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
“哥!那根本不是你的錯!”
“嗤,”沈程笑了,半眯著眼目光閃爍地看著沈毅希,“小希,你還是沒有長大。”
他伸手摸摸弟弟的頭。
沈毅希眼眶發熱,喉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無論我和盈盈是不是離婚了,我依舊是小吉的父親,我必須照顧他們,即便他們不需要我,即使他們恨我……這不是我應得的嗎?小希,這是責任。”
不明白,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的哥哥有多痛苦,自己有多痛苦。
那個女人不該這麼狠,縱使沈程有多大的錯,他始終都是她的丈夫,小吉的父親。她怎能那樣怨毒地詛咒自己的丈夫,甚至拒絕沈程對小吉的探視。
這哪是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這責任分明變成了枷鎖,只要他們在一天,沈程就被困在自責愧疚的牢籠裡,永遠無法逃離出來!
他再也找不迴天之驕子的哥哥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二更!
☆、第 51 章
這是小吉出事之後,沈毅希第二次踏進醫院。
耳機裡那一頭的人一直在重複催促著讓他速戰速決,他們好速度趕到善後。沈毅希短暫回應之後便關了耳機,再走幾步,便到了小吉的病房前。
推開門,屋內只有夜燈幽幽地亮著光。許俏盈晚上有一臺大手術,陪床的護工已經被負責善後的人帶走了,單人病房裡只有沈毅希和病床上的小吉。
他走到小吉床前,俯視著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子。
小胖子本來肉嘟嘟的臉現在已經瘦得只剩了輪廓,只能靠氧氣罩和輸液維持生命。
沈毅希俯□來,伸手去輕輕地觸小吉的臉,從額頭落到眉毛,指尖輕輕點著他的鼻尖。他似乎都還能看見小胖子笑叫他“叔叔”的模樣,一雙眼睛眯得只剩了縫兒,鼻頭微微皺起來,嘴角咧得露出了被他嬌慣出來的蛀牙。
沈毅希眼眶發熱,難過得喘不過氣來。
“小吉……對不起……對不起……我想讓你爸爸好過點,我想讓你爸爸開始新的生活,你不得不死……”
他眼眶裡蓄著的淚一滴一滴落在小吉的耳邊,落在他蒼白的面板上,溫熱的,帶著愧疚的。他伸手摟住自己的侄子,在他耳邊低聲地嗚咽。
他發現自己錯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他不能讓沈程一輩子被束縛在這裡,他希望沈程能夠有新的生活,重新變成曾經那樣意氣風發的哥哥。
縱使有罪,也讓他一人承擔好了。
“小吉,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臉上都是淚,輕輕用臉頰碰了碰小吉蒼白卻溫熱的臉頰。然後他微微抬起身來,一手撫著他的額頭,一手輕輕摘掉了他的氧氣罩。
他跪在床邊許久,保持著那個姿勢,一直到手掌觸著的面板已經開始慢慢失去溫度。他附身抱著小吉,就像慈愛的父親一樣,用盡所有的疼愛抱著他,顫抖的唇在他額頭上親了又親。
“對不起小吉,對不起……”
“時間不多了,你走吧。”
身後有人催促他。
沈毅希深深吸一口氣,在小吉的額上最後落下一個吻,站起身來。
門口的人見到他滿臉的淚痕,眼神裡滿是嘲諷。
“人都死了,假惺惺地流這麼多眼淚乾什麼。”
沈毅希看了他一眼,沉默地從他身邊穿過去。
沈程得到小吉的死訊,是在兩天後。
小吉的葬禮辦的非常簡潔,等沈程找到許俏盈時,小吉的骨灰已經從焚化爐裡取了出來,被裝在小小的盒子裡。
許俏盈由匆匆趕來的母親陪著,頭髮已經花白的許母身體還算硬朗,縱使背脊已經佝僂,卻依舊挺直了撐著自己的女兒。
沈程渾身僵硬地站在門邊,身後跟著臉色蒼白的沈毅希。許俏盈抱著骨灰盒往外走,連正眼都沒瞧過沈程,許母扶著女兒,在走近時目光冷冽地一瞥,沈程下意識往旁邊退了一步。
“盈盈……”
許母的腳步頓了頓,許俏盈卻一步未停。
“……明天……我請律師把離婚協議給你送去……”
說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