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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就快點說吧。”
她把手裡的杯子往桌上一放,雙手在桌沿,即便面色憔悴,眼神卻依舊凌厲。
“你和我哥……一定要離婚嗎?”
他一直在找合適的措辭,在苦苦思索無果之後,索性單刀直入地問道。
“呵,”許俏盈冷笑一聲,垂下的眼在重新看向沈毅希時滿是嘲諷,“他讓我兒子成了植物人,你讓我能怎麼辦?”
“那麼你執意離婚能改變什麼?小吉能醒過來嗎?!”
沈毅希被她嘲諷的神情激怒,只覺得眼前的女人已經瘋狂,陷入了不可理喻的怪圈,她把至今遭到的不幸統統歸咎到沈程身上!
“你見過我哥變成什麼樣嗎?這種時候你一個女人能撐多久?我哥因為你和小吉的事痛苦得不得了,你見過他醉的樣子嗎?!他那麼會剋制自己的一個人,現在夜夜買醉,他……”
砰!
沈毅希話沒說完,許俏盈搭在桌沿的手重重拍在桌上,杯裡的咖啡因著這震動撞在杯壁上,激起小小的水花。
“沈程變成什麼樣?”
許俏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胸口起伏不定,一張臉蒼白如紙,形狀姣好的唇顫抖著吐出刻薄的字句來,“他沈程變成什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如果不是他,我又何必落到這個境地?我一個女人……什麼都沒有了……”
不管她的外殼有多堅硬,但她究竟是個女人,這樣一番話說到最後,尾音還是不可避免地帶了哽咽,但那痛苦的神情只是轉瞬即逝。
“小希,你知道嗎?”
“什麼?”
“只要你在他身邊一天,沈程的心就永遠不會全在我們身上,你的事一定是他最優秀考慮的。我不能接受一個無法全心全意照顧家庭的丈夫,我累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平靜下來,神情淡淡。
沈毅希看著她端著咖啡杯的手,低頭輕啜咖啡的唇和落下來的絲絲縷縷的頭髮,腦海裡卻全是沈程醉酒後的模樣。
他是那麼痛苦,滿臉都是沈毅希從未見過的惶然。
就像曾經的自己一樣,對未來充滿了恐懼,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我會走,你能不能回到他身邊?”
“嗤,”許俏盈笑了,“你走了,我兒子就會醒過來嗎?”
見沈毅希無法回應,她又說,“如果可以,我希望現在躺在床上的是沈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們兩個!如果不是你們,我兒子又怎麼會變成植物人!”
話說完,她嚯地站起身來便往外走。
BAR
沈毅希穿過門,抬眼往吧檯看,便見到一個寂寞的背影坐在角落悶悶地喝著酒。沈毅希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正在擦玻璃杯的酒保和他相識,未等他開口就遞過一個杯子給他。沈毅希接過,微微低頭表示感謝,抓過手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酒。
沈程斜睨他一眼,不為所動地喝著酒。兩個人就這麼沉悶的一杯接著一杯,眼見手邊的瓶子空了,酒保便又遞過一瓶,沈毅希緊抓著瓶子,沈程手握空的玻璃杯發著呆。
沈毅希傾著瓶身為他倒了酒,端起杯子終於打破沉默。
“我今天見過嫂子了。”
沈程終於正眼看他,他自嘲地笑了笑,“她看起來很不好。”
沈程不說話,收回了視線自顧自地喝著酒。
“我問她,是不是一定要和你離婚……”
沈程喝酒的動作滯了一下。
“……呵,她說,她不能接受一個無法全心全意照顧家庭的丈夫。”
沈程皺眉嚥下酒,握著手裡的空玻璃杯,沈毅希看見他的手在微微地抖。他一把握住哥哥的手,聲音急切,“哥,走吧,我們走吧!回家,去別的市,去哪都好!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端午一起回家麼!”
沈程冷笑,抽回自己的手,輕輕搖頭。
“小希,我是男人,是丈夫,是父親,”喝了太多烈酒,他的聲音嘶啞,“盈盈在這裡,小吉在這裡,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我能去哪裡?”
“可是他們不需要你,許俏盈不稀罕你啊!你知道嗎,她說,如果可以,她希望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是你不是小吉!她是這樣滿心的怨恨,迫不及待地要和你離婚!”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現在躺著的是我。”
相較於沈毅希無法按捺的激動情緒,沈程的聲音淡淡的,但又因為嘶啞聽起來分外的痛苦。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