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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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採的荒蠻區域,我找到些不錯的景色,盡職盡責地把它拍下來,並描繪島嶼植被分佈之類的各種細節,這也是我這次來的任務之一。
我見到艾伍德的機會不算多,而即使見到,他也不是個多話的人。整天和藍天碧海待在一起,讓人變得沉默寡言,有時我會驚覺自己一天都沒有說話了。
有一次,我去拍一處礁石下幽暗的海域,五彩斑斕的小魚在光線通透的水中游動,穿過珊瑚和海葵,而之下有處更幽暗的水域,像一道小小的深淵,形成不安層次,我把鏡頭拉得很近,希望能拍得更好看些——為了讓我顯得更專業,上頭可是配備了全套高階裝備。
那一刻,我看到了那個玩意兒。
一雙紅色的眼睛從礁石的陰影下看著我。
它半掩在陰影下,有我的整手掌那麼大,那是雙呆滯渾圓的眼睛,隱隱反射入上方水面的微光,像片血的深淵。
如果是雙什麼生物體的眼睛,這東西的大小應該十分驚人。
我一時怔在那裡,它轉動了一下,發現了我,瞬間消失在了黑影裡。
我連連後退,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水域,差點摔倒。這是什麼玩意兒?我想,又用鏡頭搜尋它,可是這次什麼也沒看到,那片微小的黑影仍在那裡,可卻顯得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特殊的。
我不甘心地四處搜尋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找到,只看到一片繽紛的水域,一片寧靜的世外桃源,什麼也沒有。
幻覺?我想,身為一個合格的特工,我得要考慮這個可能性,我們必須學會質疑自己的腦子。
我記得資料裡說,艾伍德就主持過的一個類似的專案,電腦對人類思維影響什麼的。
這類研究由來已久,人類的大腦從不像很多人以為的那樣特殊,有清晰的自我意志,它只是一團模糊不清的資訊集合體,很容易被矇騙。一些特定的聲音、影象、激素、情緒等等,都會對其造成影響。
而當失去人類世界的定義,在遠離人群的地方生活太久,幻覺是相當常見的事。
我回到艾伍德博士的房子,驚嚇已經退去,我試圖判斷自己是否因為過久的獨居,產生了輕微的精神混亂。這很難弄得清楚,而如果不是,水底的東西又是什麼呢?沒有這種海底生物,即使有,這東西當時看我那一眼,也明顯是擁有智力的。
高智商海底生物?除了幻覺,我很難找到別的選擇。
我一路往回走,告訴自己要冷靜,接著我又想起那個艾伍德博士負責的那個關於脆弱大腦專案,裡頭資訊大部分被塗黑了,但看得出是個和刑訊有關的專案。
對艾伍德這種人,做起來應該很不痛快吧。
在島上生活了一段時間,我對艾伍德博士的性格有了更近一步的瞭解。此人性情友善,被動而且毫無野心,是那種典型人畜無害的科學家。
如果讓我來寫份報告,我會說他性格穩定,沒有攻擊性,容易控制,我們可以徵召他回來。
雖然他精神上的問題,我始終也沒能完全下定論,他絕口不提以前的事,但舉止上倒也看不出什麼精神病的傾向,倒是性格太與世無爭,對外界漠不關心,讓我覺得若想勸他回人類社會,責任和榮譽這一套說辭肯定不會管用的。
但他不喜衝突,進行武力干預會較為有效。
之後的幾天,我沒再出現過幻視的情況,這讓我心情好了不少。
一天晚上我烤麵包時——那烤麵包機又他媽的壞了——發現微波爐後面的牆皮有些許破損,裡面有條隱蔽的電線。
我盯著它看了半天,覺得它不像屬於任何一個電器,因為它不在正常的電路線上。當然我也不是個電路專家,說不定是我孤陋寡聞,這可是個科學家的房子。但我還是觀察了一下,覺得它是通往樓下,於是我決定下去看看。
我知道這有些無聊,但我是個間諜,習慣追蹤一切試圖隱藏起來的東西。
我一路下了樓,樓下是儲藏室,這房子的儲藏部分大得驚人,大約是為他漫長的獨居所做的準備,有幾間顯然很久不用,鎖頭都鏽了。
於是我開啟來看了一下——當然我沒鑰匙,不過這個不構成問題。
我開啟門,先是聞到一股紙張發黴的味道,十分濃烈,驅散了這屋子一直以來海、食物和樹林的輕鬆氣味,顯得老派又頑固,和這棟現代的房子一點也不相稱。
我走進去,發現整個屋子裡堆滿了稿紙,層層疊疊,一直摞到天花板。
我抽出一張,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