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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的話,還可以在脖子裡掛上純銀的十字架或者是銀子彈以確保絕對安全。如果這樣還不保險,相信佐羅的面具或者是海盜的寶石眼罩會是最好的選擇——……唔,扯遠了。
為洗乾淨的碗找了個地盤安家落戶,因為暫時沒有想要出去‘享受’一下中毒滋味的慾望,所以我乾脆背靠著流理臺悠閒地哼起了‘OnlyAtNight’的旋律——單調的聲音雖然無法比擬管樂多變的音律,但曲子裡那種無人時分才會有的不羈、放肆和無拘無束倒是被我發揮得淋漓盡致。
形體的自由固然重要,但精神上的自由我卻更樂於掌握在手中。到目前為止,音樂和無所累的生活已讓我享受了二十六年玫瑰色的人生。如果可以,我完全不介意就這樣自由散漫地過一生。
比較一下,張雨生可以算得是一條一天到晚奮力游泳、追尋真愛的魚,而我卻是一條一天到晚遊手好閒、混吃等死的魚,這兩者的差別何止十萬八千里,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呔,我的人生多麼美好!
就在我的思緒天馬行空、遨遊宇宙之時,向修聿那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嗓音忽然出現在門口——
“俞虞,你掉下去了嗎?”
從流理臺邊直起身,我走到那個人類蒙受自然召喚時所必備的工具旁邊,不懷好意地答道,“對,掉下去了。”
帶笑的眼於下一刻在門口出現,“需要我用繩子把你套上來麼?”
“不必了,我剛剛自救成功。”我似笑非笑地瞅著他。
“哦。”笑意在那雙深邃如夜,明亮如星的眼裡凝結得更濃了,“看來我喪失了一個好機會。”
傷得七凌八落、包得嚴嚴實實居然還有辦法蝸行著四處遊蕩,這足以讓人對‘木乃伊’的神奇深信不疑。
“你目前的狀態證實了埃及‘木乃伊’的實力確實有夠堅強。”
我靠近他,但卻對他的緩慢行動袖手旁觀。如果古人們看到我如此的蛇蠍心腸,也許會有從棺材裡爬起來把那句諺語改為‘最毒男人心’的衝動。
“你想做什麼?”我雙臂環胸,看著向修聿略顯艱難地朝流理臺走去。
“洗臉。”他微微一笑,絲毫也沒有把我效仿路人甲的漠然態度放在心上。
然而,就在他想要牽動背部肌肉,以高難度的動作伸出手準備去取毛巾時,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的目標物奪走,浸溼後擰乾。
“可以了。”
我將毛巾還給他,他微微錯愕的神情則讓我覺得分外愉快。
“謝謝。”
向修聿接過毛巾,從容地拭擦著臉龐。片刻之後,他道:
“俞虞。”
“幹什麼?”
“給。”將使用完畢的毛巾交回我手上,向修聿自得的笑中帶著一絲壞,“全套的服務果然舒適到家。”
正所謂薑是老的辣,蒜是嫩的香,向修聿對我的無聊挑釁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泰然自若到令人敬佩的程度。
“我會記得在你的帳單上做好記錄的。”
將清洗完的毛巾歸於原位,我借了他半個肩膀用以充當柺杖——當然,這也是要記錄在案的。
下午,因為向修聿的病情已穩定,所以兩老安心地回去休息了。偌大的特護病房裡再度只剩下我們兩人。
午後的陽光撒進病房,透出一室的寧靜和祥和。偶爾會帶著陽光味道的清風拂過,愜意地讓人昏昏欲睡。
右手窮極無聊地轉著一支鉛筆,我坐在靠近陽臺的地方有一個音沒一個音地寫著曲子。而他則是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專心地閱讀最新一期的航海雜誌。
突如其來的‘Sailing’碰碎了室內的寧謐,拿起放置在書報架上的手機,向修聿單手翻開通話蓋。
“晟茗,是我。”
“……沒有那麼嚴重,至少我能還活著跟你通電話。”
“……對,所以對於爸媽,我覺得很愧疚……他們的兩個女兒都走了……”
淡,卻沉重,是向修聿現在的眼神和口吻。
“……小語已經去法國參加繪畫展了。”
放下雜誌,他看了我一眼。
“對,俞虞在我身邊……”
從他唇邊的那一抹苦笑上,我能準確無誤地判斷到莫晟茗在說些什麼。
“……幸福和痛苦只是一線之隔而已。”
兩位當事人顯然並不知道我早已洞悉了一切,只是含蓄而又平靜地繼續著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