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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如迷霧一般,令我厭倦壓抑。
吃著自己做的鹹肉臘腸,聽著舊式的收音機,沒有電燈電話電視,告別文明迴歸原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知天安命,且度過這幾輪宛如失憶的寒暑。
作者有話要說:有部分取材於白先勇的小短篇,致敬!
39
39、第三十九章 。。。
1。1
1998年,日子過的平淡如水。自從進了建築師事務所,川穹就忙得天昏地暗,由於老宋的設計理念頗受在美華人的青睞,所以他接單接到手軟,自然川穹也無法休息,日日都是凌晨以後才回家,再看上小半夜書,三點前睡覺,八點準時起床上班,不敢有一絲懈怠。
徐小寧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川穹的生活,小到吃飯穿衣,大到搬家買車,基本上都是事事親為。為了不打攪川穹看書,他在閒暇的時候索性去了一個叫“莫爾之家”的艾滋病互助組織當義工。莫爾之家是一個由私人基金會發起的艾滋病互助組織,與別的組織不同的是,這是專門為同性戀者設立的救助機構,雖然來做義工的人也有性取向正常的人,但患者全部都是同性戀者。
徐小寧剛去報到的那一日,是一個虎背熊腰的黑人接待他的,他自稱Joni,也是艾滋病患者,他說他是個護士,愛人聽說他有艾滋病,所以離開了他,如今他孤身一人,沒多少時間好活,所以來了莫爾之家,希望日後就算死,也有個人在身邊守著。Joni的自述聽得徐小寧鼻子一酸,但Joni卻不以為然地聳聳肩,笑道:“你們中國有句老話,人生自古誰無死嘛!”說著話,他帶著徐小寧來到一個房間前,眼中忽然流露出不忍,他說:“你訓練一個星期後,就來照顧他吧,他是你的同胞,是莫爾之家的創始人之一。”說著,joni推開了門,那是徐小寧第一次見到莫刵。
他這才知道,原來“莫爾之家”,應該叫做“莫刵之家”。
徐小寧在培訓過後就開始照顧起莫刵來。那是初冬的早晨,徐小寧裹著大衣邁進了這棟爬滿了綠色植物的老式建築,因為每個房間都拉著窗簾,所以就算在豔陽高照的天氣裡,這棟樓裡還是顯得很暗,加上太過充足的暖氣,渾濁的空氣,藥水的味道,使得徐小寧感到極度壓抑。他走了許久,上了三樓,推開了走廊盡頭的那一扇門。
莫刵裹著毯子倚坐在窗邊,他頭髮很短,臉色青白,身體瘦弱,笑起來如和煦暖陽。他衝徐小寧點了點頭,說:“你好,我祖籍陝西。”
“哦。”徐小寧呆了一下,隨即答道:“我是四川的。”
“四川很好,山美水美人美——”莫刵對徐小寧招招手,“幫我躺下好麼?我很久沒有見到同胞了,我很高興,我的愛人也是四川人,不過他兩年前年就死了。”
……
我原本的名字並不是這個字,我的父親是國民黨的將領,所以在解放前,全家都去了臺灣。後來我為了學音樂來到了美國,我是學指揮的,愛上了一個彈鋼琴的,但是他是大陸的。當我們畢業的時候,他立志要報效祖國,所以毅然地回大陸了。從此後,我們再也沒有交集,但是我很愛他,愛他的人,愛他的技法,愛他彈出的樂曲……我和他一別數十年,直到88年的時候,我們在美國相見,他的手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手了,他說他在文革中被打成了黑幫,骨節曾經被打斷了,好容易養好又被下放到農場開荒拔荊棘,砸石頭,就這樣,他再也不能彈琴,一雙手放在琴鍵上就會發抖,那首《英雄波蘭舞曲》再也不能彈了。這一切,是因為他有海外留學背景。可就是這樣,我也愛他,直到那次席捲全城的艾滋病狂潮到來,為了拯救我們身邊的朋友,我和他四處奔波化緣,建立了這個機構,在機構建成後不久,他積勞成疾,離開了我,滿打滿算,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不過才只有八年多,現如今,我也要死了,不知道他走遠了沒有……
你知道“刵”是什麼意思嗎?這是古代的割掉耳朵的刑罰,從他死了之後,我的耳朵就沒有了,無論舞臺上的音樂聲多麼蕩氣迴腸感人至深,我都聽不到了……我再也沒有拿起過指揮棒,也就改了名字。
“那你為什麼會染上艾滋病的?”徐小寧遞過一杯水給莫刵,他有照顧艾滋病患者的經驗,應該不會是意外染上。
“啊。”莫刵笑了,“這個啊!都怪我的,都快要死了,所以就不覺得丟人了,他88年再次到美國的時候,是和一個相好一起來的,是那個男人幫他辦的出國,後來我們在一起了,雖然他和那男人不再是情侶關係,但他是一個太會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