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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何時驟停。
作者有話要說:
☆、鳥於青天
作者有話要說: over~
隔天一早,管家忽然張羅為沈喻然辦理退院。尹芝納罕,早前說要多住些時日,管家填一本小手冊,“阿芝,幫忙去拿先生印鑑。”他停一停,放下筆桿,無奈搖頭笑“沈少不肯再住下去了。”尹芝沒答話,她不信他,這多半是許偉棠的決定。
下午一行人回去山裡,眨眼已半個月過去。已過大暑,夏天濃重得有些油膩。
家中上下絕口不提那日的不速之客。日子照舊。
有天傍晚,老宅廳堂中的電話忽然鈴聲大作。是管家家姐撥來——母親病重,恐時日無多。這位鄭老太當年是許氏的女傭,伺候過許家幾位太太小姐,亦是許偉棠的乳孃。勞苦功高,退休後被許家當長輩奉養。
鄭伯同沈喻然告假,言語間為忽然卸職深感愧疚。
沈喻然手一刻也不猶豫,這等大事,哪須商量。他令乃娟當鄭伯司機陪他走一趟,就住在城中,事成之後再送他回來。老人家年紀大,這關口,身邊須得有人照應。又讓韶韶找了幾隻名貴禮盒給管家帶上,難得回家去,總不好空手。一路將人送到山路口,又殷殷囑託,有棘手事打電話來,天大的病,許傢俬人飛機可送歐美,那裡自有名醫,不礙事。
他這樣周到,尹芝內心撼動。
鄭伯更聽得動容,直說夜裡天涼,您快回去,勞您操心。他還是舊式傭人謙卑的習俗。
送走人,沈喻然晚飯也不吃,坐在沙發上嘆息人似朝露,去日苦多。
尹芝問他,“你還記得鄭老太?”
“你說奇不奇,十年前那會兒還給太太差使,梳得一手好頭髮,七十幾歲的年紀,耳明眼銳的。”他嘆氣。
是,人生苦太短。
堂姐不在,尹芝一個人佔領整間屋。她躺在床上,睡得卻不安穩,翻來覆去做許多夢。
一會是兒時,坐在舊房子的天台上做功課,轉而又白髮蒼蒼,拐一隻柺杖去給沈喻然送藥丸。張開眼已是天光大亮,忽而一張美人臉落入她眼底,以為是夢,揉揉眼,不禁大叫,“小祖宗,你把我膽嚇破!”
沈喻然大笑,“我又不是鬼,你怕我做什麼?”
經歷這樣多,他們已不知何時放嚇戒備,漸漸熟稔。
尹芝扯過被子擋在胸前。
沈喻然不屑,“小姐,你穿得密不透風,還遮什麼。”
尹芝不理他,“一大早無端闖人閨房,為何事?”
沈喻然眼珠亂轉,古靈精怪,活潑得不似往常。
“鄭伯伯人不在。”
“是。”
“乃娟姐也不在。”
“是。”
“偉棠亦往內地去了,三日兩日不會回來。”
尹芝給他數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而今山中只餘你我。”
“還有韶韶同廚娘!”她提醒他。
“他們一老一小,不足掛心。”
“打什麼鬼主意?”
沈喻然不答,轉而問,“我們是朋友?”
尹芝開起玩笑來,“少爺您莫大清早跑來折煞我。”
“我當真的。”沈喻然面露不快。
尹芝忙答,“是是是,早已拜倒在沈少石榴褲下。”
沈喻然笑,眼睛彎彎,平日絕少見他這樣。
“陪我出去散心可好?”
就為這點事?
“近來林中蚊蟲鼠蟻十分多,先生不是告誡過叫你這些天好生呆在屋裡?”
“林中誰稀罕去。”他撇嘴,“我們到都會里去。”
尹芝長大嘴巴,“別玩笑,給人知道我死無葬身之地。”
“你笨死,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別忘了家中此刻還有四隻眼!”她說廚娘和韶韶。
“廚娘早餐過後必補眠,待會韶韶也要去二樓抹地板,你跟我趁機溜出去。”
“怎麼好端端忽然要去都會里?”
沈喻然忽然停住,低下頭,半晌說,“昨晚做夢,跟偉棠兩人逛中環。”
尹芝十二分心疼他這份落寞,什麼叫好端端想去都會,這有什麼奇怪。犯人尚有機會保釋休假,況且他。
“我倆怎麼去?”
“地庫裡還有至少兩部車子。”
“你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