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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說,“你放心,還是他主動要求我做菜給他吃的。我們都是遵照他的命令來做了。我也不是那樣笨的人,做兩道菜,就能把自己弄出什麼傷來。要不,切菜的事我就請你們幫忙,我負責炒吧。”
戴師傅不敢逆他的意思,只能陪著他往灶臺走,苦笑著和他搭訕說,“宣副官,我真要提醒一句,你們大人物,少下廚,更容易受小傷,你們皮肉又是很矜貴的。別說您,上次總長過來,說要做他老家的吃食,烙麵餅的時候,他就被燒紅的鍋把手臂給燙了一溜泡。”
宣懷風一僵,忽然就站住了。
戴師傅看他這樣,倒不敢再往下說,也閉了嘴小心地陪著站。
宣懷風回過頭來,輕聲問,“他怎麼就燙了?”
吃烙餅蔥花滷肉那一夜,只記得他一點點撕了來喂到自己嘴裡,動作很靈巧溫柔的,襯衣袖子遮掩著,竟沒往他的手臂看過一眼。
後來呢?
在浴室裡,衣服算是脫了,但有沒有看見他手臂的傷呢?宣懷風一陣惶恐,竟是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浴室裡熱水龍頭嘩嘩響著,蒸籠般霧氣縈繞,燻著視野,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發著燒,白雪嵐的手臂伸過來,是強壯的,有力的……
戴師傅不知道他腦子裡在回憶著浴室,見他的表情很不尋常,心裡有些膽怯,解釋著說,“總長畢竟是尊貴人,不是說什麼君子遠廚房?古人說的話,當然有道理的,這些事原就不該你們這些大人來做。其實也燙得不重。總長真是厲害到家,這麼一件事他也是有預備的,一燙了手,大夥兒都嚇得變臉色,他反而哈哈笑,說早預料到了,從口袋裡掏出好敷藥來。他老人家能用的,自然是很貴的好燒傷藥。”
宣懷風走了一會神,默默地點了點頭,說,“別耽擱了,我們還是做菜吧。別叫他回來了,反而要餓著肚子等。”
兩人在廚房裡走了一圈,忽然又站住了。
宣懷風左右看看,鍋碗瓢盆,青菜豬肉,他都是認識的,忽然之間,又似乎很陌生,很有無從下手的感覺。
戴師傅也看出來了,試探著問,“宣副官,您打算做什麼菜?”
宣懷風說,“你看呢?我既然來了,總要做到底。”
戴師傅嘴角不由翹起了一點。
又一位沒下過廚的主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過洋墨水的人都有些怪癖。
什麼開放、什麼改良,倒把公子們都改良到髒兮兮的廚房裡來了。
戴師傅問,“您下過廚嗎?”
宣懷風說,“廚房我是去過的,帶大我的媽媽,做菜很有一手,我小時候常在一邊看。”
戴師傅問,“那您會蒸東西嗎?”
宣懷風搖頭,說,“放在水上,下面燒火,大概就行了吧?”
戴師傅笑道,“您說的還算在行。那你會炒雞蛋嗎?”
宣懷風還是搖頭。
再問幾個極簡單的菜,一樣的搖頭。
宣懷風自己也很過意不去,說,“請你教我,行不行?”
戴師傅被他當著廚房這些人的面,用了“請”字,豈有不盡心盡力的,很樂地笑著說,“原本是不敢讓您弄的,怕您受點損傷。但您既然堅持,就做兩個簡單的吧,照我看呢……”
他視線往廚房裡備好的十來個備好的材料上一掃,篤定道,“就一個木耳炒黃瓜,再來一個,嗯,紅燒雞丁?”
宣懷風高興地說,“就這兩個。”
木耳、黃瓜、雞丁是已經洗乾淨切好的。
戴師傅便吩咐下頭的人燒火,把刷過的鐵鍋架上。
宣懷風撩起袖子,聽著他的指揮,怎麼倒油、怎麼放料、怎麼拿鍋鏟、怎麼個手勢翻炒鍋裡面的東西。但他第一次的生手,雖有大師傅指點,還是顯得生拙;材料丟進油鍋裡,濺了油也不知道躲,幸虧戴師傅早猜到公子哥兒的反應,早一把拉他退了一步。
一道木耳炒黃瓜手忙腳亂,勉勉強強地出鍋,到了紅燒雞丁,又出了岔子。
因要倒料酒,量沒把持好,宣懷風手一傾就倒了小半瓶。
嗤地一聲,熱煙亂冒。
頓時,滿廚房都是撲鼻的酒香。
宣懷風的表現就像第一次上學堂的小學生似的,趕緊轉頭去看戴師傅。
戴師傅柔和地說,“不妨事,你只管拿鏟子慢慢的翻,不要燒糊了就好。這雞丁多入點酒味,還香一些。”
旁邊的人都聽了手頭的活計,有趣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