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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扇我自己幾個耳光才痛快。讓那姓展的畜生靠近你,我白雪嵐也不是個東西。”
宣懷風攔道,“別再往下說了。你只以為你罵的是自己,那就無妨,殊不知我聽著,心裡比什麼都難受。今天的事,我能猜到八九分,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明白你現在一心只最在意我的性命。”
一邊說著,一邊在被子上伸過手來,把白雪嵐垂下的一隻手握了。
微微地用力緊了一緊。
又認真地盯著白雪嵐的眼睛,續著說道,“但是,你的做法,我實在不能贊成。我所在意的那些,我想你大概也是能明白的。”
白雪嵐垂下視線,凝視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半日,嘆氣道,“我自然明白。”
自此,兩人便不再就展露昭的事說下去了,覺得病房如此寧靜,如此妙的一個小世界,並不需要多加一個令人厭憎的人來摻入。
但心裡面,卻又深知展露昭含恨而去,那姜御醫是不會再來的了,湯藥中斷,後面恐怕藏著大風險。
愈是如此,愈是不肯去提起,兩人輕輕細細的,只挑無關緊要的話來說,宣懷風想起說姐姐快要生了,小嬰兒的名字該起什麼好,要是男孩子,當舅舅的要送小外甥什麼禮,要是女孩子,則又另有一番議論。白雪嵐只管遷就著宣懷風的意思,很有興趣的幫忙出主意。
不知不覺,就過了小半個鍾頭。
宣懷風聽見窗外遠遠傳來洋教堂的打鍾聲,對白雪嵐說,“我不知道我們一口氣,說了這麼久。口有些幹,勞駕你幫我倒一杯水,好不好?”
白雪嵐立即拿玻璃杯倒了一杯溫開水來,扶著宣懷風的上身喂他。
宣懷風一口氣喝乾了,覺得很暢快,把背挨在床頭墊起的柔軟的枕頭上,微微仰臉,輕笑著問,“我看你還是不肯聽我的勸告,總要睡在沙發上,難道不腰疼?你要不要上來歇一歇?”
白雪嵐微笑著偏頭打量他,“這是真心的發邀請嗎?”
宣懷風說,“我的意思是我們兩人一併靠著說說話,也不錯。不要想歪了。”
他本來確實是如此的意思,可是話出口後,更覺得曖昧古怪起來,彷彿裡頭真的藏了別的想法。
默默的,眉梢就多了一絲赧意。
白雪嵐忍不住調侃他,“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又叫越描越黑,你現在知道了吧。”
宣懷風不和他鬥嘴,只看著他,默默溫和地揚著唇角。
白雪嵐脫了皮鞋上床,和宣懷風同蓋了一床被子,病床是為單人準備的,兩人肩磨著肩,略嫌擠迫,白雪嵐說,“不要坐著,我們躺著說話。”
兩人躺在床上,白雪嵐把右臂伸開,讓宣懷風把頭靠在自己肩窩上,都仰著臉,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
雖不說什麼,但都覺得心裡一種微甜的喜悅,像荷蘭水裡的小氣泡一樣,晶瑩可人的冒上來。
宣懷風挨著愛人,心境恬然,慢慢閉上眼睛。
模模糊糊的,不經意似睡了過去,不知到了何時,忽然心裡又一跳,想著,唉呦,我後腦勺把他的手臂當枕頭呢,壓得血液不流通,要發麻難受的。
因這一想,掙扎著睜開眼睛。
白雪嵐正轉過臉,凝望他的睡容,瞧他眼皮驀地一跳,醒了過來,不由問,“怎麼?做噩夢了嗎?”
宣懷風搖了搖頭,隨手摸著枕頭,把自己的腦袋歪著蹭到上面去。
白雪嵐說,“我的手太硬,硌著你了?”
宣懷風含糊地笑了笑,回他說,“可不是,到底還是枕頭舒服。”
白雪嵐先還不在意,忽然感覺到宣懷風頭部的重量移開後,被枕著的手臂一陣麻痛湧來,正是血脈被阻而又通復的症狀。
他便猛然明白過來。
既喜悅愛人這樣貼心,且心疼宣懷風連在病中也顧著體貼自己,宣懷風這份心田,固有讚歎之處,又叫人唏噓。
因為腦裡想法這樣多,若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反而找不出一句貼切的話了。白雪嵐只把這說不出的感覺藏在心底,幫宣懷風把枕頭整了整,掀了薄被下床,說,“我弄點吃的來。你還是沒有胃口嗎?但還是要多少吃一點。”
宣懷風既然醒了,就不大想睡回去了,復又坐起來,說,“我現在倒似乎想吃東西了,這幾天都喝稀飯,嘴裡沒有一點味道,你叫他們做一碗鮮筍湯罷。”
白雪嵐正往房門去喊人,聽了這話,又倜儻瀟灑地轉回到床前,低頭笑著勸說,“鮮筍好吃是好吃,但筍性寒涼,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