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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白沭又在陽臺上吹了一會兒風，才走回房間，音理果然還醒著，睜著眼望向他是詢問的眼神。
白沭故意關了電燈，輕勾了嘴角鑽進被子裡，即刻便有人的手臂橫過來，連人帶被子將他拉了過去。他伸出手去撫摸那人的指節，分明的骨絡被面板包被著帶上人體的溫度。
“明早送我去機場，嗯？”
“嗯。”
44
44、被重啟的開始 。。。
因為衣服都已經被搬回自己家，第二天出門的時候，白沭理所當然借了音理的來穿。
由於身高上差一小截，體格又比得音理更為清瘦，衣服穿在身上果然不怎麼合適，所幸只有襯衣，白沭把袖子挽起適當的部分，然後在外面裹上自己的外套，感覺也沒什麼不便。圍巾照舊搶了音理的來戴，不知是喜了那質地還是喜了那味道。不過，倒也是為難了音理只有那兩條圍巾，全都被白沭搶得去了，雖然本人並不是非常介意就是。
出了電梯，白沭看著音理空落落的脖子，泯滅良久的愧疚心情奇異的冒上來，他拉了拉自己脖子上的東西，問一旁領口灌風卻絲毫沒有異樣的人，“喂，要分一半麼？”
音理轉頭瞥了他一眼，神色不變，淡淡的說了句“不用。”
想想也確實不可行，兩個大男人要怎麼合圍一條圍巾，在別人聽來，終究只是嘴上的漂亮話而已，但是話又說回來，自己說的這類話還少麼？也不差得這麼一兩句。
坐進車裡，白沭把原先固定的暖氣調低了幾度，已經習慣了這個人各種日常的小動作，音理沒去說什麼，兀自繫上安全帶開始倒車。
現在的天氣已經很冷，內外的溫差使得汽車的車窗玻璃，在從車庫駛離的時候，升起一陣薄薄的霧氣，他按了雨刷，將前方的水汽劃去。
脖子上突的一暖，是白沭允諾的那半條圍巾，為了防止脫離，那人還故意打了一個結，於是長度便越發的短了，另一端還留在白沭脖子上，於是只得靠近過來，來維繫這樣所謂溫暖的平衡。
音理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兩人中間連線的那段，沒說什麼的繼續開車。
白沭側頭靠過來，表情笑笑的對著音理，“你可要心懷感激吶。”
無論什麼時候，飛機場總是個熱鬧的地方。
音理把白沭放在路邊，自己去地下車庫停車。
看了看手錶，一個恰當的時間，白沭兀自往裡走進去，在機場大廳裡小小的溜了一圈，找到了坐在等候區最後一排長椅上的人，什麼事也沒在做的，孤單的一個人。
想了想，他去附近的咖啡臺買了兩杯咖啡，然後慢慢的踱過去，坐在白豈顏旁邊空著的位置上，右手的那杯飲料遞給右手邊的人。
原先在發呆的白豈顏愣了一下，才從白沭手裡接了過來，低頭握著杯子的樣子，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阿沭…”
“嗯。”白沭輕勾著嘴角回應，一如往常的溫柔，視線望向前方來來往往的人群，即使記性好的如他，也無法一下子記住這麼多張臉。
難言的沉默，卻沒有繼續下去的時間。
“你怪我麼？”他轉頭看向白沭，怯怯的眼神像是鼓了勇氣。
“怪你什麼？”厭倦了人群，白沭收回視線，他看見白豈顏嘴角邊那個不深不淺的淤痕，頓了一下，伸手撫上去，“你沒有錯。”
對了，無論是之前的任意妄為，還是現在的離開，誰都沒有錯的，只是照著自己的意願生活在自己的生活裡。
從過去到未來，一貫如此。
於是便沒有追究。
一個沒忍住，酸澀的感覺湧上來，白豈顏緊抿著唇猛的偏開頭。
白沭笑著轉而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整個人依靠上去，下巴輕輕的抵在肩頭上，白沭的笑聲鼓動著呼吸吹拂在白豈顏脖頸的一小片面板上，“害羞什麼。”他故意去逗他，就像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依舊是原本那個愛粘著白沭的孩子，其實，本就什麼都沒有發生。
於是便要冰釋前嫌。
“你最壞了。”被白沭逗得樂了，白豈顏偏過腦袋來輕撞一下白沭的臉頰。
“哪裡。”白沭捧住險些打翻的咖啡，又替白豈顏正好有些凌亂的衣領，隨後一本正經的道，“我家的孩子要出遠門了呢。”
“嗯嗯，你傷心了吧。”白豈顏笑著靠過去，腦袋頂住白沭下巴。
“那是當然的。”這樣的關心，白沭從來是不吝嗇於表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