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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趕來,在收押前看廣利幾眼。
十三年有期徒刑,不算重,給個懲罰而已。到時候,再世為人,也不難。
我去看廣利的時候,他在看守所,說:“求你了,哥,幫幫我吧,和劉坼求情,好嗎?求你了。”
我媽看了以為我有門路,抱著我哭,說求我了,給我磕三個響頭都成,只要能幫到廣利。
我說好吧。
我拿著韓煙留給我的袖釦和手錶去找你,破以後的密碼沒有保留的必要。
你看了兩樣東西。
然後問我,那封信呢?
你始終認為韓煙死前有話要對你說,你看你,你原來也高估自己。
》 我說沒有。
你不信,冷笑著要挾我,說信拿來,才考慮廣利的事。
我只好說,我把信燒了。
你抬手就給了我一耳光。
你怒不可遏的在我身後吼著,讓我去死。
我聽了,心裡居然一點也不難過,反而很平靜。
我覺得,我可以去找當初給過我溫暖和愛的男孩子了,他和你不一樣。
你只不過是一個又自私,又□,又殘暴,又可憐的王,註定孤獨。
我躺在那棟複式兩層的房子裡,晚上有時則出去找點樂子。
酒吧有時候人非常多,擠來擠去的,總能認識一點不一樣的人。
譬如,楊帆
他問我:“你想嘗一點糖豆嗎?”
騙小孩呢?
我還是要了,只要一顆,就能看見幻覺。
我看見你坐在走廊那裡,然後向你最開始的那樣,穿著藍色毛衣外套,灰褲子,翻絨皮鞋,你好脾氣的衝我笑,你說:“要是變胖了,就不要你了……”
我走過去,才知道原來是幻覺。
我哭了,然後掏出所有的錢,買下了他一整包“糖豆”。
我通常只在家裡吃糖豆,你就一會兒出現在廚房裡大聲報著菜譜,一會兒在客廳裡和我擁抱著轉幾個圈兒,一會兒在二樓陽臺曬太陽。
你消失的時間越來越快,我就吃的越來越多。
楊帆說,沒關係,送貨上門。
我覺得我像賣火柴的小女孩,我以前覺著這童話一個勁兒的犯傻,現在才體會,小女孩死前一定是很快樂的。
也出過幾次事情,一次我清醒過來看到鍋裡燒著油,油上躥著巨大的火苗。
然後有一天,你坐在沙發上,然後你說,死吧,死吧。
溫柔的像在耳邊嘆氣,像是在安慰我,睡吧,睡吧。
我清醒後就找了安眠藥的藥片,一股腦兒的全吞了下去。
但我還是醒了。
你就站在我床邊,我不伸手抓你,因為一抓就不見了。
但你伸手碰了碰我,然後說:“為什麼要這樣……”
你不是問我的,最後,你笑著摸摸我的頭髮。
你在假裝以前那個人,一點也不像。
我說,我想換個環境。
你立刻就答應了。
有條件就方便交換,你一定是這樣想的。
我說,對不起,我看了你的信。
你說沒關係,然後察言觀色,處心積慮了一番,問我。
“寫了什麼?”
“韓煙說,他一點也不怪你,他還愛你,他希望你一個人也能開心,不要難過。”
你愣在那裡,你茶玻璃色的眼睛閃過一絲過去的影子,溫柔的,暖暖的。
然後我吻了吻你,向你做最後告別。
忘掉你
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來溫哥華已經三年了,起初一句鳥語也講不好,到現在能看得明白電視,有問題找的了水電工,進步顯著。
唯一一件沒做好的事情就是忘掉你。
前一陣子,我們這邊有個老頭兒開槍自殺了,因為得癌,痛不欲生,不如自我瞭解。
但我們這一片區域的教堂,卻無人接手他的葬禮,自殺不符合基督教教義。
只好由我還有一些其他不信教的移民,草草安排了他的葬禮,我負責整理遺物,轉交給他在遠方的侄子,我看見他死的時候的屍體照片,他穿的一身邋遢的病號服,卻專門帶上了一副白手套。
我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韓煙的手套的含義。
如果你愛我,手套是祝福,你答應與我共度一生,我就戴著手套把束縛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