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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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簡單的,老師在實驗室培養了好多細菌,問我最下面那排,左數第一個細菌菌落是什麼種類的細菌,我是說黴菌,這就算過了。”
裡面柳茗詩的聲音喊:“二號!二號是誰?怎麼還不進來?”
我趕緊往裡走。杜同洲在我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加油,不用擔心,好簡單的,我看了,沒有稀奇古怪的細菌。”
過了一會我出來,也被一群人團團圍住,問我:“怎麼樣怎麼樣?考你什麼了?難不難?”
我一臉平靜地說:“剛才是誰跟我說老師就問一個細菌菌落來著?”我再也保持不了平靜,悲憤地喊,“老師問了我整整一排啊!根本不是一個!”
柳茗詩喊:“三號!三號快點!”
另一位姓李的要進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好不好過就看你運氣啊!”那個人淚奔著進去了。
又考了幾個實驗課,最後一門考試是植物生理學實驗。
植物生理學老師比較善良,事先告訴我們要考什麼,她原話是這麼說的:“大家不用擔心,咱們考實驗的時候,我會拿出一株植物的莖葉,問你這種植物的學名等等,咱們這學期只要把植物分類學搞清楚就可以了。”
底下問:“老師,您會在哪兒選擇植物?給個範圍吧。”
植物生理學老師特別善良地說:“範圍就是校園內所有植物都包括在內。”
底下都無語了。
不管怎麼說,善良的老師既然給了範圍,那麼我們就不能閒著。
大家一起採集校園植物,做一些分類的工作,背誦這些植物的特徵,各個寢室堆滿了在校園裡摘的花葉莖幹什麼的。
沒幾天功夫,校園裡草都快讓我們拔光了。
如果有一天你看見一堆學生手裡拿著一堆亂七八糟的花草,面無表情,雙目茫然,嘴裡還唸唸有詞,請用科學的眼光看待這一現象。
這是最後一門考試,好多家在外省的同學連車票都買好,就等著考完回家了。那一天在實驗室外頭的景象與第一天又有不同,再沒有人拿著書本背誦,每人手裡一棵草嘟囔,甚至還有對著草禱告的……
到我了,我進入實驗室,老師和藹可親地拿著一株植物的枝,問我:“它的名字叫什麼?”
好在之前見過背過,我立即回答:“水蠟樹!”然後說出它所在的界門綱目科屬啥的。
老師滿意地點點頭,說:“不錯,可以了。”
我剛要走,又聽老師說:“它是花基數是幾?”
花基數?
我連都沒有聽過這個詞彙呀!貌似是個數字,那我應該回答一二三四之類的嗎?
我扶了扶平常不戴只用來裝斯文的眼鏡,假裝說:“老師我能離近點看嗎?”
湊近了,也還是不知道啥叫花基數。
蒙吧。
我說:“三?”
老師低著頭,擺弄著成績記錄單,搖搖頭。
我說:“七?”
老師又搖搖頭。
“六?”
老師抬起頭,我剛鬆了一口氣,老師說:“叫下一個同學吧。”
完了,我就知道老師是看出我在蒙了。
出來後問老四啥叫花基數,老四解釋半天我也沒懂。
這門課總體來說還算好過的。考完試大家就各奔東西,我也回了老家。
老四雖是黑龍江戶籍,但家住在北京,他回了北京。
我們兩個簡訊聯絡,偶爾打打電話。
我家是農村的,家那邊比C城要冷得多,雪也多。天地都是白的,收穫後的田野一眼望去盡是一塵不染的白色。天空乾淨極了,像嬰兒的心靈。空氣冷冽,吸進去,刺激肺部,老想咳嗽。我給老四發簡訊:我家鄉的雪很漂亮。
老四回簡訊:等有機會一定要去一趟你家。
我回簡訊:你別來。
老四問:為什麼。
我剛想回,姥姥叫我,我趕緊上東屋去,手機簡訊的事就放下了。
姥姥叫我是想讓我倒水,家裡沒熱水了,於是引爐子,燒開水,等水開的過程中削土豆皮,準備中午吃土豆。
一會水開了,灌進暖壺,給姥姥泡了一杯糖水,端著杯子走進去,剛一進來就聞見一股味道,這股味道太熟悉了,經常聞——姥姥又拉褲子上了。迅速放下杯子,把姥姥褲子脫了,弄溼抹布給她擦屁股,換上乾淨的褲子。姥姥常年臥病在床,瘦得皮包骨頭,身子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