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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他琢磨了半天,在紙上問:“要不然怎麼寫?”
“你隨便。”說罷轉頭看向了其他地方。
他不在乎遙光應該怎麼寫,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再怎麼寫這個結果都沒法改變。
遙光要信那件事,肯定是信他,或者是他們家有這個能耐。
這不是他要的結果嗎?
“你悶著也解決不了,白難受。”遙光直接把本子湊到了他跟前。
“本來就解決不了。”
這是個死結。怎麼回答都不會舒坦。
錢生坤揮開了遙光,皺著眉一言不發的從旁邊拿了套餐具,拿起筷子。
就在他夾菜的時候遙光的本子又湊到了眼跟前:“話是我寫的,你不告訴我情況怎麼就知道解決不了。”
錢生坤嘖了一聲,衝遙光不耐煩道:“你要是為了學校的事而婆媽個不停的話你可以滾了。我不會找人開了你,你也別再在這讓人煩了。”
遙光有些詫異。朝他搖了搖頭,然後依然坐在那,低頭又要寫什麼。
“滾開!”
錢生坤忍不住吼道。
遙光被嚇了一下,看了他會兒,然後把椅子往邊挪了挪,依然坐在那,仔細的盯著本子,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
錢生坤瞪了遙光一會兒,轉頭不再看他,原本憤怒的表情變的有些複雜。
包間裡安靜了下。擺滿各式各樣菜的大圓桌上只有錢生坤的一雙筷子晃來晃去。
但似乎也沒有多久,那本子又湊到了他眼前:
“雖然我不清楚那句話有什麼問題,但我認為是我的不對。因為你剛才露出了很失望的表情。”
錢生坤難以理解的盯著遙光,像看什麼稀奇的東西一樣。
之前迅速新建起來的堅固的建築就像豆腐渣工程,被一個啞巴輕輕一推就像稀泥一樣癱軟出來一個洞。
──遙光道歉了。
這是他第一次道歉。
而他之前做了那麼多讓他看不過眼、不順心的事,也沒見露出半分認錯的意思,而且都胡攪蠻纏的繞了過去。
這次卻莫名其妙的自己道歉了。
因為認為讓他失望了。
──而他不肯承認。
他錢生坤家裡有錢有權,要什麼有什麼,何曾有過失望?
失望就是承認自己得不到,而且是因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得不到,永遠的遙遙相望,可望不可求。跟狗望著骨頭卻不能吃,最後夾著尾巴揣著難捨難分的心情一步三回頭的灰溜溜離開一樣。
“莫名其妙。”
他勾著唇角,裝作毫不在意。
而實際上他連怎麼裝都不清楚。除了咆哮、毆打、用憤怒遮掩,怎麼表現的才不那麼彆扭。
因為沒人對他這麼說過。
沒人敢。
他火冒三丈的時候大家都和縮殼的烏龜一樣縮著,小心翼翼,避而遠之,只求不要波及到自己,沒幾個人敢問他“怎麼了”“為什麼不高興”,更沒有人在他大發脾氣大吼大叫摔東西砸碗打人後再問。
包括他的父母。
其他人是不敢,而他們的父母是不問。
他們不去思考原因。因為只要是他們的兒子做的,不論對錯在他們看來都是對的,所以沒必要問。
所以他大多數時候沒必要偽裝,因為他有可以為他善後的優秀家庭。
沒人敢不聽他的,他強勢蠻橫的就像不可一世的國王。
所以他不可能承認他的錯誤及軟弱,一旦遇到,他就像獅子似的咆哮,以證明自己的能力。
惡性迴圈。
而現在,有人要將他引向另一個方向。
這個人淡淡笑著寫:“我又不訓你,也不譏笑,更不會給別人說。你就當我不在,和自己自言自語。何必悶著跟自己較真。”
錢生坤嘲諷意更濃:“那你就當我不在,喊一嗓子。”
誰知遙光卻坦然的點點頭,長長地“啊──”了一聲,然後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著他。
錢生坤有些傻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之前遙光還寫了堆理由,這會兒卻能這乾脆。
遙光似乎看出他怎麼想了,有些無奈的笑了,寫:“‘缺陷’歸根結底是自己的不接納,而不是別人。”
他冷笑:“胡扯。”
遙光看了他一眼,寫:“經常和人打架吧?”
他無所謂的“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