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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奈的手指沒在黑髮中,微愣了片刻,俯身拾起那件衣服,是件墨藍色的冬季警服,銀色的肩章灼灼發亮。
那是顧陵的警服。
第 10 章
唐奈把顧陵的警服收了起來,想到姐夫會給睡著的自己蓋衣服,心裡就覺得很暖。
此時錶盤上的指標指向了早晨五點,唐奈揹著雙肩行李包趕到停車庫,車庫內的幾盞燈壞了,管電器的大伯懶惰的要命,拖了好久沒修,所以車庫內很昏暗。
唐奈走了一段路,前面隱隱綽綽閃動著一點橘紅色的火光,在黑暗中顯得細微卻扎眼,好像是有人在那裡抽菸,他快步上前,聽到火光周圍傳來爭執的聲音,然後滴的一聲響,汽車的車燈亮了。
唐奈一時間受不了這麼刺眼的光線,連忙用手擋住,耳邊卻聽到一個頗為熟悉的嗓音:“喲,奶糖,你可讓姐姐好等啊。”
唐奈聽著聲音覺得不對勁,放下手臂,眯縫起眸子迎著強烈的燈光望了過去。
只見一個叼著香菸的高挑女人正坐在車蓋上,腿架得老高,她穿著高領淺灰色絨衫和修腿牛仔褲,外面罩了件白絨領的寬大雪地風衣,英軍陸戰靴毫不顧忌地踩著奧迪車蓋,銀色骷髏毛衣鏈在胸前灼灼發亮。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博物齋的主人,以及替人□的小老闆——洋蔥。
“Ciao~”洋蔥逆著光朝他微笑著招手,橙黃的光暈柔緩地沿著她的輪廓流淌下來,將衣服的絨羽浸漬得更加朦朧,“帥哥,我們又見面了。”
……
操,帥哥,我們又見面了?
唐奈僵在原地,面部有些抽搐,他很懷疑這個女人的語言系統是不是出現了故障,不應該是“嘿,帥哥,我們又見面了。”或者“嗨,帥哥,我們又見面了。”嗎?
操,帥哥,我們又見面了算什麼……
其實唐奈不懂,洋蔥同志說的那是義大利語,這位女同志相當變態,通曉德意俄法英西葡波斯越南等國語言,這還是她使用過的,沒使用過的可能更多,保不準還會什麼食人族土著語。整個就是一帶毛喘氣兒的活體翻譯器。
洋蔥從車蓋上跳下來,兩步走到唐奈前面,彈了彈菸灰,伸出一隻塗了指甲油的手,說:“從今天開始就多指教了,我們要一起相處三個月,親愛的小帥哥。”
光線照在她伸出來的手上,但唐奈並沒有去握住,而是傻愣愣地望著她,半天沒反應過來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相處三個月?和你?為什麼?
正在這時,車門砰的一聲被開啟了,一個男人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他徑直衝到洋蔥後面,一拍她的肩把她掰轉過來,怒道:“婆娘,你他媽的怎麼回事?我們是去找獅印的,又不是去玩的,帶他去幹什麼?還有——”
他刷地從後面拽出一大包鼓鼓囊囊的塑膠袋,往洋蔥臉上一摔,青筋直爆地吼:“強調了多少遍,裝備要少,裝備要少,你他妹的耳朵聾了是不是?這一袋都是什麼?嗯??!!”
洋蔥回過頭去,把塑膠袋從臉上扒拉下來,擰著眉,面無表情地說:“衛生巾,怎麼,你也有興趣?”
男人黑了大半臉:“衛你妹!你超大流量包年是不是?還是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秒鐘都見紅?你當老子傻啊?”
他說著,把袋子一倒,裡面嘩啦啦跌出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從唐奈的角度看過去,能見到掉在最上面的幾個,分別是:一本鮮紅封面的□語錄。兩盒紙牌。兩條中華香菸。以及一盒……呃……杜雷斯?
唐奈不由地汗顏,心說這女人去沙漠還帶杜雷斯干什麼?準備給沙漠裡的蠍子普及一下健康的X知識?
“……”洋蔥低頭望著腳下這些東西一會兒,然後抬起頭來,朝面前的男人呼了一口煙,表情突然變得很冷淡,“我帶的東西,我自己會背,用不著你管。至於唐奈,你也同樣沒有資格去囉嗦,顧陵帶的人,他自己會照顧好。”
男人凝頓了一下,隨即轉過臉去,那一瞬間唐奈看清了他的相貌,硬朗的五官,小麥色的面板,線條很剛毅,正是之前在老宅子裡已經見過面的錢包。
錢包,洋蔥,顧陵,加上自己,好傢伙,湊一桌可以打麻將了。
唐奈微微一怔,心想,嗬,今兒他孃的是什麼邪門日子,自己在人界總共就認識那麼幾個人,現在全給湊齊了。
錢包顯然也是一愣,他打量了唐奈片刻,然後有些狐疑地問洋蔥:“你剛才說什麼?他是顧陵要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