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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了,可剛從飯店出來的食客卻不大習慣,眼看著倆大男人手拉手,一前一後的上了車。
顧銘毫無反抗被塞進後排座,等鄭哲也坐進來,才開口問他:“你幹什麼?”
鄭哲坐在他旁邊,先是扣住了他一邊的肩膀,而後又是另一邊,將顧銘扳過身去,成了面對面:“你下午明明沒事,我也沒事,為什麼不跟我走?”
顧銘審視對面的臉。
太熟悉,每一個表情,神態,細微到慍怒的眼,緊抿的嘴角,這種要憤怒不憤怒的模樣是他以前最厭惡的,曾幾何時,今非昔比,潛移默化,到如今,到如今已經完全變了味,增了韻,加了一味顧銘說不清,道不明,由著他自己的興趣任意發展下來的,讓他驚訝,沉思,感動,猶豫,生情,情誼綿綿,臉紅心跳,難以自制的東西。
顧銘微微欠身,過去親對面的嘴唇,從斯磨到追逐,唇齒相依間,全都是顧銘嘴裡的甜味兒,兩人吻的急促又兇猛,半晌才變成纏綿,最好分開了,微微的喘著粗氣。
鄭哲說的很直接:“我想你。”
顧銘臉上出現了一點為難:“我晚上有事,得回去一趟。”
鄭哲不想為難他:“……那我找我弟去吧。”
顧銘答應了一聲,轉身作勢下車,卻又給人拉住了手。
“這事完了之後,你能不能搬去我家住?”鄭哲不知怎麼回事心裡發慌,便用力的捏了一下顧銘的手:“我想跟你一起住,每天早晨起來能看見你在旁邊。”
顧銘回答的很快:“可以。”
說完便開門下車,腳步輕快,午後的陽光落了他一身,光線深淺明暗,勾勒出一個妙人兒來。
單薄高挑,長腿細腰,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卻又被褻玩過的。
鄭哲想的胸中一凜,心虛的下車,站在太陽底下打了個噴嚏。
他眼看著顧銘的車開走,接著掏出電話,撥通了鄭言的電話號碼,想著問問這小子在哪兒,吃過飯沒有。
第80章
今天稅務局來查賬;張春天託關係找了人;跟那邊打了招呼;都安排妥當後,中午又擺了飯局;直喝的臉紅脖子粗才回來。
到也不是他們的賬有什麼大問題,張春天做生意向來很謹慎,雖然他們的公司的管理有點混亂,分工也不太明確,基本上就是誰有空張春天就指使誰去幹,但會計跟賬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這不是前陣子政府忽然下了政策;這種涉黑企業都在公安局的重點監督範圍,事先光打點相關人員已經花了不少錢,所以這次也就是象徵性的來查查。
張春天每次喝多酒都要睡覺,這次也不例外。他到了家衣服也不脫,四仰八叉的仰在床上,還沒睡著就打了兩個很響的呼嚕給自己催眠,然而耳朵裡滾過雷後,他反倒沒有什麼睡意了,在床上翻騰很久也不行,於是他一個打挺,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其間顧銘給他打了個電話,說要找他,張春天告訴他自己在家,掛了電話就繼續翻箱倒櫃。
他這房子是兩年前買的,那時候他剛給公司還增了資,雖然公司看起來還是有些上不了檯面,但也最起碼有模有樣,比最開始為了給甲方開發票的空殼公司要強上許多。顧銘一高興就給他買了房子,張春天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很不樂意,畢竟買了房子就要從顧銘家裡搬出來,那樣就離顧銘遠了,少了點相依為命的感覺。
他一直認為他跟顧銘是相依為命。
在張春天心裡,沒有任何一個詞還能比這個詞更貼切的形容他倆的感情。
顧銘孑然一身,張春明蹲監獄蹲到現在還沒出來,所以張春天也可以算的上是孤單一人,兩人經歷了這麼多年,經歷這麼多事,流過血,救過人,嘗過嘴角帶著土腥味道的眼淚,聞過街道上那種人血被曝曬散出的淡淡羶氣,身邊的人一波一波的換,洗手不幹的,跑路的,叛變的,只有他跟顧銘,一直都在一起,從來沒吵過嘴,從來沒紅過臉。
張春天今天喝多了酒,忽然感慨起來。
他沒頭緒的開始為顧銘的未來擔憂,所以他從收拾東西便成翻東西,等他翻出他跟顧銘小時候的照片時,顧銘人也到了。
顧銘有張春天家的鑰匙,開門進來後,顧銘看張春天家裡亂的跟盜竊現場一樣,擰了眉頭,低頭換拖鞋,接著踩著空隙往前走。
張春天紅著臉,舉起照片:“顧銘,快過來看看,看我找到了什麼。”
顧銘看他舉個照片沒一點興趣,倒是直接奔著他家的沙發過去。
沙發對面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