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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仍是不回應。她俯身靠上薛適的後背,豐碩的乳…房,蹭過了薛適的頭頂。接著,她便順勢倒在了床上,側臥著,擺出一副撩人的模樣,兩眼眯成一縫,直勾勾地盯著身前的薛適。
薛適就坐在海燕身邊,卻毫無動念,只是盯著螢幕中的謎題,嘴裡不停叨唸著。
就這樣僵持了片刻,海燕見薛適沒有反應,便抬起一隻腿,慢慢伸向了薛適。她那塗成深紅色的腳趾,沿著薛適的大腿外側,不斷磨蹭開來。
這樣一個赤…裸的女子,搔首弄姿,熱情撩撥,就擺在薛適的手邊。
而薛適僅僅是瞪了海燕一眼,遂撥開她的腿,煩躁頂了句:“別鬧!”
海燕一愣,立時回覆了常態。她輕籲一口,起身穿衣,靜默走出了辦公室。
薛適始終沒有料想到,一絲一毫都沒有料想到,當時的海燕,是在勾引自己……
☆、左派右派
礙於薛適的成績,薛勤勝過了個不太歡暢的春節。轉眼間,就到了二零零三年的三月末。
那時,非典疫情愈趨嚴重,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往日熱鬧的店面也都紛紛關閉了。學校中,處處流傳著即將停學的訊息,大部分學生,都是浮躁不安的。
又過了半月,校方終於給出確切訊息,宣佈於四月二十日左右放假,與暑期合併,一口氣連歇四個月。學生們個個興奮不已,對這可怕的病毒,竟也抱起了幾分感激之心。
放假前的最後一節音樂課,同學們散亂坐在敞亮的音樂教室中,內心的激動難以掩飾。
音樂老師是個胖胖的男人,看著像是已入中年,可他卻總堅持說自己還不到三十歲。
老師見同學們已沒了聽課的興致,便也乾脆聊了起來。他獨特的幽默調侃,引得眾人不斷捧腹大笑。而話題亦是越扯越遠,從早戀到晚婚,從童年陰影到中年危機,最後,終就順勢聊起了剛剛墜樓不久的,張國榮。
話題剛起,薛適便覺有些不自在了。果然,沒說幾句,那胖胖的老師,就不屑地譏諷道:
“哼!他是同性戀!”
薛適聽了,渾身發緊。當時,他坐在靠前的位置,與老師幾乎正面相對。薛適羞愧地低下頭,卻又感到後背一陣發麻,彷彿身後的同學,都在盯著自己議論似的。
教室後方的那群男生,已發出了強烈的鬨笑聲。女生們也跟著說了些侮蔑詆譭的話語。
薛適渾身發燙,又不敢亂動,只得縮緊了身體,生怕別人注意到自己的窘相。
坐在講臺上的音樂老師,將肥碩的小腿翹起,搖頭晃腦地調侃道:“這是有科學論證的,說同性戀的腦結構,跟正常人的不一樣。”
又一陣猛烈的鬨笑。薛適只覺自己的腦殼已被掀開,他就如一具異類生物的標本,被捆在教室中央。那些上解剖課的學生們,正反覆挑揀著自己結構特異的大腦。
薛適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了,悶熱的氣息冒出衣領,惡意搔弄著他的兩頰。倍受煎熬地忍到了下課鈴響,薛適只是躲在角落,直待同學散去,他徑直鑽進廁所,修整了許久,才提起勇氣,重新走了出來。
當晚,薛適獨自待在小屋上網,傅雪萍在對面的臥室內休息,薛勤勝照常不在家。
驀地,門鈴響了。姥姥搖晃著身體,慢慢走到門口,質問了一句。開門看,是薛適的三大爺和三大媽,手裡拎著幾個紅兜子。
姥姥接過東西,十分開心。夫婦二人跟老太太寒暄了幾句,便往傅雪萍的臥室走去,三人聊了起來。
薛適想起了那次嫖…娼事件,對三大爺仍有不滿,便沒出來打招呼,只將房門虛掩著。
當下,薛適飛速敲擊著鍵盤,正跟陌生的同志們聊得火
熱,同時也在注意著母親臥房內的談笑聲,以免有誰過來打攪。
不知怎的,傅雪萍竟突然冒出了一句:
“是同性戀吧。噢,對了,剛剛往生的張國榮,也是同性戀。”
一天之內,薛適連受了兩次驚嚇。他即刻停手,豎起耳朵,謹慎聽著。
薛適的三大媽,嗓音低沉,卻又喜歡裝嗲。她像往常那樣捏著嗓子,故作寒磣地嫌棄道:“哎呀嘿!真是太不能讓人理解了!怎麼會有這種人呢!你說,他們……哈哈哈哈……”三大媽嬌羞地笑了一陣,而後壓低嗓音繼續問道:“你說,他們怎麼幹那種事兒呀?”
薛適喉嚨發緊,慌忙乾嚥了一口。
只聽自己絕倫的母親,輕描淡寫地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