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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低沉的嗓音,並幻想著他那隆起顫抖的喉結。
每天,薛適和侯明明依舊上演著瘋癲的戲碼,這兩人,又將秦霞也認作了女兒。在其他男生眼中,薛適和侯明明實屬異類,簡直就像小丑一般。可當下的薛適,已然沉浸在了這迷亂的舞臺之中,他享受著女生們瘋癲的追捧,無法自拔。獨自走在校園中,凡遇到男生調侃自己,薛適只是低頭,摸摸鼻子徑直走掉。
薛勤勝這一家三口,就像是沒什麼交集的獨立個體,分別在自己的世界中尋樂,各自承擔內心的悽苦。缺乏關懷,亦即是缺乏束縛。各自任由慾望行事,直至最後,扭曲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終也於事無補了。
三人之中,看似最為平和的傅雪萍,其所承擔的壓抑,也只有陪伴在旁的薛適才能領會。
誰知,傅雪萍尋樂放縱的方式,反倒將心底抑制不住的苦悶,成倍地施加到了薛適的身上。
兒時恐怖的夢魘,捲土重來……
二零零零年七月上旬,難得的暑假才剛剛開始。
某晚,參加單位宴請的傅雪萍遲遲未歸。薛適獨自守在家中,不顧入睡時限的臨近,大肆玩著電腦遊
戲,而對於母親的安危,彷彿也不是那麼在意。
少頃,家門傳來一陣聲響,薛適不得不關上電腦,為被打斷的遊戲進度,默默抱怨著。
誰料,走進家門的人,竟是薛勤勝。他徑直推開兒子的房門,怒目命令道:“穿衣服!跟我去接你媽!”
薛適匆匆出門,跟在父親身後,坐進了那輛新近購置的黑色帕薩特。
薛適臥在後座內一陣迷糊,再睜眼看時,車子正在狹窄的衚衕之間快速穿行著。少時,前方發出了炫目的光芒,昏暗的平房之中,突兀樹立著一棟高樓,那誇張的霓虹燈不停變換著花樣,薛適只覺得十分刺眼。
車子逼近樓前,只見一孤零零的女子,搖曳著身姿,踉蹌而來。直到靠近時,薛適才驚覺,那正是平日裡端莊賢良的母親。
薛勤勝側身,吐著怨氣,將副駕車門一把推開。
哼著小調的傅雪萍,先將上半身俯進了車內,繼而雙手撐在座椅上,扭動屁股,拖入雙腿,最後才勉強關上了車門。
一路上,傅雪萍大笑不止,口中濃郁的酒氣,全然瀰漫在了車廂之中。然而,薛勤勝和薛適也竟毫無危機感,只是欣賞著難得出醜的傅雪萍,傻傻陪笑。
一家三口回到尚榮莊園時,已是深夜了。薛適不堪睏意侵擾,迅速睡去。對於父親照料宿醉母親的過程,全然不知……
朦朧之中,薛適混亂的思緒掙脫了夢境。他緩緩眯起眼睛,四周仍是幽暗一片。
大致估算,晨光即將要攀入屋內了。薛適聆聽一陣,只有靜默,想必母親酒醉過後的興奮早已結束了。
驀地,被封印已久的恐怖畫面隱約襲來,薛適心中略有不安,卻又反覆否決著自己的無端多疑。
母親已經痊癒了……
那可怕的病,已經痊癒了……
薛適默唸著,緩緩閉上了眼。
“啊啊啊啊!”
寂靜中,淒厲的慘叫聲瞬時響起。
久違的驚恐,殘酷撕扯著薛適脆弱的神經。他只覺糾結萬分,兩手堵住雙耳的同時,又不可置信地屏息聆聽,彷彿這驚叫聲只是夢幻泡影而已。
無奈,它異常真切,就像是變異的母親直接貼在自己的耳邊嘶吼,尖銳的音波直灌入腦,高速縈繞著。
躺在床上的薛適,雙腳正衝著父母的房間。他呼吸困難,胸腔內痛如刀割,母親的慘叫就像是冰封萬物的怒吼,將薛適那劇烈顫抖的雙腿凍得毫無知覺。即刻,薛適趕忙蜷成一團,縮在被子裡,雙手死死壓住耳朵,使勁揉搓,唯恐聽到其他任何聲響……
半夢半醒之間,惶恐的薛適再次睜眼,見房內已染上了金燦的陽光。
薛適謹慎站起,走出臥房。大廳內瀰漫著一股潮氣。衛生間方向,傳出了花灑噴水的聲響,那單一的頻率,就像是水流
直接砸在地上一般。
躡手躡腳的薛適,推開了父母臥室的房門。只見父親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眉頭緊鎖,面如土灰。
對於凌晨發生的事,薛適仍抱有一絲希望,企盼那是自己的幻覺。他站在門口,怯懦地瞄著父親,低聲確認道:“爸,我媽犯病了?”
薛勤勝那雙駭人的眼睛瞬時瞪起。薛適見狀,心底僅存的妄想也徹底破滅了。只聽父親,憤怒地逼問道:“你聽見了?那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