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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畫,林新站起來,說一起去看就行,不必特意拿過來。
喬抑聲讓他坐下,說畫室太亂,而且這裡光線更好。
林新抬頭,房子總共5層,遙遙望過去,大廳從尖頂到底層,都是打通的,中央一盞巨大的吊燈,直墜到三樓,整個建築看起來非常空曠,只有四周層次分明。
喬抑聲很快帶著人,將幾幅畫都抱了下來,在桌上放好。
他走近,看見林新從口袋裡掏出個小瓶子,仰了頭,將瓶子懸空,就問他:
“你在點眼藥水?”
林新點頭:
“眼睛乾澀,臨陣磨槍,否則不敢造次,對你的作品指手畫腳。”說完了就笑,結果一分神,沒對準,眼藥水順著側臉流下來。
喬抑聲坐過去,說:
“瓶子給我。”
林新要說不用,但恐怕會尷尬,只好遞給他,不做聲。
喬抑聲接過眼藥水,拿在手裡,又從旁邊挑了一塊細絨長毯,摺好了墊在膝上,兩腿交疊,一邊膝蓋曲起。讓他放鬆,輕輕引著要他枕到自己膝上。
林新先是一驚,就要起身,被喬制住。他再想,也不是什麼大事,這樣刻意迴避,彼此反而難堪。也就大方枕上去,低聲說:
“麻煩你了。”
喬抑聲只是笑,拂開他額前的亂髮,告訴他:
“很快就好。”
說完又伸手覆上他的眉眼,將藥水晃了晃,隔著一點距離,準確無誤地滴到他眼底。
然後十分自然嫻熟地換了另一邊,期間調整位置,扣著林新的腰,往自己懷裡移了移。
林新雙眼滿溢了水,輕輕閉上,上半身坐起,倚在沙發上等了片刻,清涼微辣的勁頭過了,才睜開眼。
喬抑聲正坐在一邊望著他,林新愣住,道了謝,取回小瓶子放進口袋。
喬抑聲領著林新看畫。他小心接過來,細細地看,又問他:
“你還有更早些時候的嗎?”
喬抑聲點頭:
“都在畫室呢。”
林新蹲下來一味專注地看,很久之後才抬頭: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帶我過去參觀?”
林新踩著大理石拾級而上,來不及看四周的佈景,很快被帶到3樓走廊盡頭的畫室,比想象中精緻許多,牆壁上掛了許多名人真跡,林新抬頭,連天花板上都是淡色浮雕,素材大概來源於聖經。不過室內倒微有些凌亂,畫稿地上桌上擺放不一,畫具也四散。林新想,這大概就是藝術靈感迸發的結果?好像孫尉常常拍片之後,雙眼浮腫形容憔悴。想想又覺得實在沒有可比性,他覺得孫尉實際上常常遊走在藝術與行為藝術的邊緣,他自己的種種行徑比他的電影更有笑點,拍紀錄片也許票房更好。
林新走到牆邊慢慢繞了一圈,才問他:
“你自己的畫,怎麼見不到?”
喬抑聲搖頭:
“有的雖然裱了,也全都統一收起來。”
林新想,那麼好的畫,難道他不滿意,家裡這麼大的地方,一幅也沒見到。
喬抑聲看一眼桌上那幅近期的作品,說:
“都統一收了,放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那幅畫運氣好,到了你這樣的主人手裡,重見天日,不然還是一樣的命運。”
林新不理解:
“如果我是你,或者有這麼多好畫,肯定都掛滿了屋子。”
兩個人看了很久,林新選出幾幅他特別喜歡的,不過原因說不清。
喬抑聲要把這幾幅一併送給他,林新不要。
“我只管畫,好壞一個結果,不如送給你。”
林新說:
“難道沒有別人喜歡你的畫?”
喬抑聲笑:
“除了王師傅,我的畫似乎沒給別的什麼人看過。”
林新知道有些人的愛好純屬自娛自樂,減壓消遣的,就又挑了兩幅,很快隨他下樓,去了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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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林新初中那時候就學過騎馬,畢竟他爺爺父親都是軍界的人物,但後來業務繁忙,他想想,距上一回碰過馬背也有將近兩年的時間了,上馬前禁不住問:
“你這裡的馬,脾氣都還行吧?”
喬抑聲笑:
“放心,我在你旁邊,不會有事的。”
林新擦了一頭冷汗,翻身上去的時候,感覺良好,俯□摸摸馬毛,把臉貼在上面,說: